蓝汐儿很老实地摇头。砷虽然金属性很强,但严格算起来不是金属,不一定能够用银针检验出来。而且在这里什么器材都没有,即便她会用浓盐酸检测三氧化二砷,也没她的用武之地。“你找那些御医试一试吧!也许他们会有办法。”
“胡御医你上去认真检查下,看看到底是什么地方有问题吧!”
听蓝汐儿这么一说,不等卫靖桓开口,卫雄寿就已经下令。面对这番命令,那个被称作胡御医的人战战兢兢地看了卫靖康一眼,又忙跑进亭子里,慌乱地拿出一根银色的细针插入茶壶中,过了两秒,当他将银针提出来时,银针很见效地变黑了。接着他又拿出好几根银针分别插入每个茶杯,糕点中,却发现只有卫雄寿的茶杯里有毒。银针居然能够检测得出?蓝汐儿疑虑地同时不禁感慨这古代医术也是很强大的!当然,见到这种情况,恐怕也只有她还以学术性的观点去评判,蓝薇薇早就已经被吓出一身冷汗,赶紧作出辩解:“父皇,你要相信儿媳,这一定不会是儿媳下的毒。儿媳根本就没有机会下毒啊!一定是有人要陷害我,一定是!”
卫靖康也连忙说道:“是啊!父皇,薇薇泡茶的动作大家都看到了,现在这毒只在茶壶和你的杯子里有,我们都喝了茶可也没见中毒,这分明是有人事后放进去来陷害儿臣和薇薇的!”
卫雄寿在看到银针反应的那一刻的确愤怒了,但卫靖康和蓝薇薇说得也不无道理,蓝薇薇就算是有心下毒,在这种无差别的倒茶方式下,她也不可能只给自己的茶杯里下毒,而且茶壶里明明有毒,为什么其他人喝了都没有事呢?“我记得,父皇的茶是最后从茶壶里倒出来的,如果在那之前往茶壶里下毒的话,其他茶杯自然不会有毒。”
淡然没有起伏的一句话,再次吊起了大家的怀疑。蓝汐儿惊讶地转过头,是啊!她怎么没发现这一点!但是,蓝薇薇那时的动作十分轻柔娴熟,根本看不出多余的小动作,她怎么往茶壶里下毒也是一个问题啊?对于大家的疑虑,卫靖桓还是他一贯的面容,带着点似有似无的微笑走到了亭子里,他一手拿起那个茶壶仔细看了看。当大家都把注意力放在了他的身上时,卫靖康和蓝薇薇的脸上却在瞬间变得惨白。“这不就是答案了!”
卫靖桓打开茶壶盖,展示给大家看。随即,他又拧动了盖头,盖底面立即有液体流出,也是这时候大家才发现,他手中的茶壶盖是空心的。“这个茶壶盖的提头是个旋转装置,可以使盖底面打开一个开口。只要事先往里面加入了砒霜,然后在要倒最后一杯茶的时候拧转盖头把砒霜注入茶壶,这样就只有最后一杯茶和茶壶有毒了!”
“而最后一杯茶是最新鲜,当然就应该端给父皇。你们也就是这样毒害父皇的,我说的没错吧!”
十分严密的逻辑,一下子将众人之前的疑虑全都解释清楚了。卫靖桓摆出严肃的表情,将矛头直指卫靖康和蓝薇薇。“父皇,你可千万别相信三弟的胡说八道!这一定是他故意陷害我的,他肯定是事后找人往茶壶里加了毒想要嫁祸于我啊!父皇请明鉴啊!”
这个时候,卫靖康只能将所有罪责退到卫靖桓身上,反正这都是后者的推测,而且卫雄寿也比较信任他,如果没有其他证据,也奈何不了他!确实,配上卫靖康那委屈冤枉的表情,卫雄寿虽然接受了卫靖桓的推理,但这会儿却还是有些怀疑,毕竟这也可能是卫靖桓为了陷害太子而做的,他也不能相信卫靖桓的片面之词。“有没有人事后做过手脚,问问管理这里的宫女不就知道了!”
卫靖桓这么一说,一旁站着的宫女立即走上前来,向卫雄寿行了行礼,答道:“皇上,奴婢在您中毒之后就一直守在这里,从没有离开过。”
“那你有没有看到有人做了什么?”
卫雄寿急忙问道。“回皇上,奴婢瞧得很仔细,没有人动过这里的东西。虽然太子在之后来过一次,要奴婢将亭子收拾干净,但奴婢见事情闹得那么大,怕便不敢随便移动亭子里的东西。”
她这一答话,既说明了这里并没有被人事后“加工”过,又把卫靖康原本打算毁灭证据的事情说了出来。这一下,他颓然地退后了两步,再没有什么理由可以供他狡辩了。“大哥,对此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卫靖桓直直地看着卫靖康,略带痛心地说着。当一切证据都摆在眼前,哪还容得卫靖康多说?卫靖康低下头,不再反驳,那副神情摆明了他已经承认卫靖桓的指责。“你这个孽畜!朕平日待你不薄,你居然想着毒害朕!朕真是白生了你这么一个儿子!”
卫雄寿见此,一阵气急,痛心疾首地骂着。本来就虚弱的身子这下更是摇摇欲坠。可是卫靖康听着他这声怒骂,一阵沉默之后反而露出了冷笑。“哼!你待我好?你当初垂涎我母妃美色的时候倒真对我挺好的!但后来你嫌我母妃年老色衰之后,你还理会过我吗?若我不是你的长子,你会看我一眼吗?”
既然事情都变成这个样子了,卫靖康也不介意直接摊牌!“你自己就是一个畜生,见到美女就发情,有什么资格骂我孽畜?”
“卫靖康,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听着卫靖康如此恶毒的话,姜玉清也跟着皱起眉。卫雄寿更是被气得脸都发青了!“是啊!大哥,他可是父皇,你别乱说了!”
在这个时候,卫靖桓自然也是要插上两句话的。可他才说完,就被卫靖康狠狠地反驳。“哼!你这个杂种有什么资格叫我大哥?我母妃可是端亲王之女,而你那母亲不过是个姜家的一个连自己什么身份都不知道的养女!被送进宫做陪嫁女,却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就爬上了父皇的床,当了个贵妃,真是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