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好黑的绵羊和shelly_fang筒子的粉红票,多谢!】 “你的意思是说,梁旭和他妹妹梁楠,在那段时间里,一直控制着他们的大姐,不给他们的大姐治病,并且还用这个作为要挟,向白建德索要钱财?”
尽管顾小凡把前因后果听了个明明白白,可是还是忍不住觉得有些震惊。 “是啊,是不是觉得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什么样的人家,什么样的家人,都能遇得到?”
陈警官叹了口气,“白建德来找我们报案的时候,都已经给了梁旭兄妹俩好几次钱了,累计也有个几万块钱,结果几万块钱给出去,他老婆还是没有被送去医院,给钱的时候是说好的,答应给钱,他们就带着他老婆去医院治病,结果钱给过去了,病没治,白建德就不愿意了,提出让他们把他老婆交出来,他亲自带着去医院看病,但是梁旭兄妹俩一口咬定白建德没安好心,和他老婆都已经离婚了,保不齐是变速想害他老婆,所以死活不同意,就这么僵持着,白建德看他们太贪心,没完没了,就不愿意给钱了,他一不给钱,梁旭就急了,几次三番打电话、发短信,甚至找上门去要钱,白建德都不给,说不看到他老婆住院,绝对不会再给他们一毛钱,这下把梁旭给惹急了,把白建德给打了一顿,白建德也是忍了那么久,实在是忍不了啦,这才跑来我们这里报案的。”
“白建德对他前妻这么重情重义,那么当初他们是为什么离婚的呢?”
白建德和妻子离婚,离婚之后却又不离不弃的照顾她,给她治病,一直到医治无效,处理丧事这些都做得一丝不苟,顾小凡一直对此感到有些费解。 陈警官摊手,表示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其实我们也挺奇怪的,当时也问过他,但是毕竟是和案子没有直接联系的事情,问了他也没回答,我们看他好像挺不愿意被人问这件事的,就没好意思再刨根问底。”
“白建德当时被梁旭打得严重么?”
钟翰问。 “不算严重,因为是在白建德家小区里头,白建德出门,梁旭找上门,正好俩人就在外面遇到了,所以这事儿也算是白建德幸运,后来我们跟那个梁旭不也打了交道么,要是在家里起冲突,估计白建德就不会那么容易摆脱他了,梁旭那人,手也挺狠,我们后来去核实过,他是在小区里撞见白建德,要钱,白建德不同意,他先动手的,白建德就一直挡着,一直到小区保安发现了,过来劝架,白建德这才赶紧跑出去,直接到我们这儿报案来了,验伤的时候发现有多处软组织损伤,那是才挨了几下子就被拉开了,要是卯足了劲儿打,谁知道会怎么样。”
“后来梁旭的认罪态度怎么样?”
“不怎么样啊,非常的不怎么样!”
陈警官回忆起来那件事,还有些头疼,“证据什么的都摆在眼前了,还梗着脖子不承认呢,还非得说我们跟白建德串通好了,得了好处,替他办事,还说只要他不承认,我们就不敢把他怎么样,谁敢动他一手指头,他就告我们刑讯逼供,折腾了好多天啊,最后我们几乎快要放弃他这边了,发现他妹妹叫什么来着……梁楠是吧?发现她也从中间得了好处,打算从梁楠那里找突破口的时候,他这才松口愿意承认了。”
顾小凡有点惊讶:“他对自己的大姐那么不厚道,倒是对自己妹妹挺讲义气!”
“讲什么义气,你把他想得也太好了,”陈警官摇摇头,“他是想明白了,知道他妹妹梁楠没他那么精明,扛不住我们盘问,所以如果把梁楠找来,梁楠什么都撂了的话,他们兄妹俩谁都一样跑不了,这样一来,横竖他都得进去,梁楠搭不搭进来都没什么区别,对他没好处,所以他才愿意承认的,不过也分怎么看了,假如跟对他大姐的态度去比,那倒也确实能算是讲义气的啦。”
“在调查梁旭敲诈勒索这个案子的时候,可以确定白建德前妻生病过程中,是白建德一直在努力争取前妻被送去医院医治,不肯送去医院的是他前妻的娘家弟弟和妹妹,是这样没错吧?”
钟翰又一次向陈警官确认核心问题。 陈警官点头:“可不是么,白建德他老婆因为这件事,被自己弟弟妹妹给耽误了很长时间,后来梁旭被我们控制了,我同事陪着白建德去找他那个小姨子,要求交出他前妻,在我们的陪同下送去医院的,我同事回来说,好像是因为被梁旭兄妹俩关在家里不送去医院检查,错过了最佳治疗期,癌症转移了,原来只是在脑袋里,后来扩散到其他地方去,到最后治都治不了,只能尽量维持,医院那边的说法是,如果不是被耽误了那么久,说不定还是有希望治愈的。”
顾小凡听完他的说法,心情复杂极了,想想中午的时候在梁楠家,梁楠幸灾乐祸、落井下石的那个态度,对于自己过去做的事情没有丝毫悔意的模样,都让她觉得特别气愤,然而根据陈警官的说法,梁楠却并不是最难对付的那一个,她的哥哥梁旭才是,那么梁旭的觉悟自然也不可能比梁楠高到哪里去,现在梁旭刑满出狱,他人又在哪里呢?会不会因为这件事对白建德怀恨在心? 这个怀疑刚刚冒出来,她又很快的动摇了,就算梁旭对白建德怀恨在心,那么他有可能也认识韩玉环和巩家成么?可能和他们两个人也有那么大的仇恨么?毕竟因为敲诈勒索被判刑三年,并不算是特别严厉的处罚,和故意杀人,并且还是以这种残忍的方式杀害别人,性质上还是存在着天差地别的。 “梁旭入狱前是从事什么职业的?”
钟翰问陈警官,显然他也有着和顾小凡类似的揣测,所以才会确认这个问题。 陈警官想了想,说:“好像没有什么特别正式的工作,说是做装潢装修的,但是又不是正规装潢公司的职工,属于在外面接零活儿打游击的那种,他那个妹妹也是,工作也不好好干,完全是混日子的那种类型,估计要不是这样的性格这样的人,他们也不会连自己亲姐姐生病了,还得想方设法的从以前的姐夫那里敲诈点钱出来,一分不少的都揣自己口袋里。”
“那白建德被梁旭和梁楠敲诈走的那几万块钱呢?后来怎么处理的?”
“好像是梁旭花掉了一些,他妹妹梁楠好像还没来得及花呢,被法院要求梁旭把敲诈勒索来的钱款如数偿还给白建德了,因为梁旭把事情扛下来了,说另一半钱是自己给梁楠的,梁楠不知道什么来路,这样梁楠只需要把钱拿出来返给白建德就行了,白建德拿回了自己的钱,也没非得死咬住那个梁楠不放,所以她也算是捡了个便宜,没被追究法律责任。”
陈警官说。 顾小凡听了这话,默默的叹了口气,梁楠照理来说已经算是得了便宜,钻了空子,明明参与了敲诈勒索,却没有受到任何惩罚,这里面除了梁旭帮她顶着一部分之外,更重要的是白建德也算比较厚道,没有非得告到底,让梁楠也跟着吃不了兜着走,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白建德的做法也算得上是以德报怨了,可是梁楠现在非但没有感到庆幸,甚至还更加记恨白建德,这真是让人不知道该如何评价才好。 另外,以梁楠夫妇的收入水平,当初从白建德这里得到了那么一点儿好处,事后还因为行为暴露,不得不如数返还,那么现在,她的儿子读着A市出名的贵族学校,这笔花销她又是怎么承担得起的呢? “陈警官,最后一个问题,”钟翰想了想,慎重的问,“在你们和白建德打交道的时候,他的言谈举止方面,有没有什么和别人不太一样的地方?”
“我没明白你的意思,你是说教养、文化程度什么的那些?他那人说话稳稳当当的,挺有礼貌啊。”
陈警官误会了钟翰的意思。 钟翰摇摇头,考虑了一下,把白建德遇害的时候身着女装连衣裙的情况向陈警官说明了一下,然后问:“我们是想问问,在你们和他打交道的过程中,有没有什么细节,会让你们觉得他有可能有那方面的喜好或者倾向的?”
陈警官一听这个细节,惊讶得嘴巴差点闭不回去,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摇摇头:“那可没有,挺正常的一个男的,就是蔫吧了一点儿,可真是一点有女性化的倾向都看不出来!”
钟翰点点头,没有再问什么,之前工作单位里的领导和同事没有一个人认为白建德有异装癖的特殊嗜好,更不会觉得他有女性化的个性特征,而白建德的女儿白莉莉在早些时候更是否定得斩钉截铁,现在就连因为处理敲诈勒索案而和白建德打过交道的陈警官也是这样的看法,那么假如白建德确实没有那种特殊癖好,他遇害时身穿的女装,恐怕就只有一种可能了——凶手在杀死他之后,仍旧希望能够用另外某种途径继续羞辱他。 那么到底是谁,居然会对这个老好人恨意这么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