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玉反手执棍,活动一番自己的肩胛骨,眼眸赤红,嘴角上翘:“我这些年学了什么,我这就告诉你!”
她持棍上前,身姿极其轻盈,长棍落在肉上,发出阵阵闷响。楚玉舞棍的动作极其干脆,棍身在空中舞出烈烈破空声。孙元良的惨嚎一声接着一声,他根本躲不开楚玉的攻势,但凡有逃跑的趋势,双腿就挨上一闷棍,打得他再次倒地不起。周围人看着也是一阵心惊,甚至有些靠的近些的,根本不敢出声。疯子!宁康候世子这是受到打击之后,彻底发疯了!只听长棍挥出的裂空声就知道,那落在孙元良身上的每一下都不轻。宁康侯世子这是在把孙元良往死里打啊!有压低了的议论声传来,被愈重的闷响惊得又禁了声。一时之间在场之人退避三舍,无一人敢言!孙元良抱头在地上翻滚,动作间从衣袖里掉出一团物件。楚玉的视线落在那粉包上,眼神微眯,手上的动作没再继续。不等她开口,身穿侯府仆役服的宋知韫从旁边窜了过来,比孙元良先一步拾起地上粉包。孙元良看着眼下状况,也不顾身上疼痛,咬着牙就要向宋知韫扑去。“大人,是春粉。”
已经远离孙元良的小厮打开粉包,便闻到了其中传来浓郁的香料味道。围观人群骤然惊愕。“春,春粉?那不是烟花之地才用的下三滥的药吗?”
“眼下这是什么状况?孙家公子随身带了春粉?”
“这……这唱得又是哪一出?”
“不是都说孙家四公子知礼擅义吗?怎么眼下看着也不是个安生的主?”
楚玉的眼眸落在粉包上,双目赤红,几乎磨碎了后槽牙。她怒极反笑,她捏着长棍的手用力到发抖,猎豹似得眼神落在孙元良身上:“好啊…好啊…好你个孙元良啊……”“带着春粉来我宁康候府吊祭,你还是头一个!”
楚玉不再多言,长棍一舞,看那架势竟是比之先前还要再猛上几分!她动作极快,叫众人阻拦不及,棍首直劈孙元良背脊,只一下,劈得棍身断裂,孙元良惨嚎一声,昏死过去。他背后锦衣之上渗出斑点血迹,很快殷红了一片衣料。围观群众惊呼退开,连孙元良带来的那群少年都露出慌乱神色,却无一人敢上前半步。宋知韫隐在人群里,看着场中楚玉。他不觉得害怕,反而双眼精亮。这人是京都赫赫有名的宁康侯府世子,或许现在只有他能帮自己脱奴还良了。夜幕笼罩下的宁康侯府静悄悄的,楚玉的书房里一盏灯光摇曳照下两人的身影。楚玉站在桌案后,抬手摸过桌案边放着的书简,眼眸里的光晕,随着烛火摇曳。宋知韫静立在他身前,安静又乖顺。楚玉收敛起心神,对着宋知韫照亮招手:“你过来。”
宋知韫应声上前,立于桌案边,拿起砚台:“公子可是要奴为您磨墨?”
楚玉摁住了他要研墨的手,将人拽进了书案里。宋知韫蜷着手指,绷紧后背,似是被她的动作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