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她快马回城,拿出了楚家的犀牛角,带着魏松元绕过了洛川军大营,楚玉没想到洛川军能如此疏于防范,他都快到镇北军营地了,无一个洛川军前来阻拦。楚玉没有跑到镇北军军营之中,就在两军交界之处吹起了犀牛角。这些洛川军,日子过得太过舒心了,总要有人给他们敲敲警钟。安芒听到楚玉说起镇北军往前驻扎的事情,就像是在外受了委屈的小孩,连连点头:“三里之外是一片坦途,又是靠近旭庭城,北荒军根本不用走出城,在城墙上对着我们的营帐投石头,便能伤到我们。”
“往前三里,就是死路啊!”
楚玉颔首,看着安芒:“镇北军已经驻守在了最边缘,是绝对不能再往前了,你现在听我说。”
楚玉凑近了安芒:“直到今日,陛下都从未下令过,由谁来担任镇北军的主帅,谁来坐镇北境。”
“洛川军增援,缓和了北荒人的攻势,陛下也不过是默许,按理来说,镇北军如今不听令于任何一支队伍,只要你们没有错处,他洛川军的主帅,管不到你们。”
苏芒眼睛亮了亮:“那我们是不是可以把那群吃干饭的洛川军全都赶回去了!”
他早就看那群人不顺眼了!楚玉却摇了摇头,嘴角挂上一个笑容,转头望向洛川军的方向:“北境正是缺人的时候,来都来了,哪有送走的道理?”
北荒军暂时的安定,不过是因为刚吞下了18座城池,尚未消化完,碰上镇北军加洛川军的二十万兵力不好出手罢了。若真把洛川军都赶走了,都用不着楚玉说,北荒军必然是第一时间攻过来的,届时溃不成军的便是他镇北军了!“你的意思是……”安芒挠了挠后脑勺,“我们要吃下十万洛川军?”
楚玉淡笑不语,显然是默认来的安芒的话。身后,洛川军的方向传来踏踏马蹄声,楚玉将安芒推向马旁:“你回营地去,之前干什么现在就继续干什么,北荒军来骚扰就打,打不过就向后求援,快马一匹,去洛川军门口哭,洛川军要是硬不肯借兵,就去燕塞城门口哭,老弱病残,哭得越狠越好!”
安芒眨了眨眼睛,表情有些茫然,翻身上马喃喃一句:“那得多丢脸啊……”楚玉轻笑,一拍马屁股:“要脸要命?”
安芒嘿嘿一声,加紧马肚,往镇北军的方向而去。来时心急如焚,归去时心情却好的像是要飞扬起来一般。在他消失没多久,身后洛川军的部队就追了过来。骑在高头大马上的刘乐毅怒目圆瞪:“楚玉!你在这里做什么?!”
楚玉对着他嘿嘿一笑,将犀牛角揣进袋子里:“诶呀,这初到北境,被辽阔的景色所吸引,过来试试之前得的号角声音如何。”
“试号角!?”
刘乐毅简直要气笑了:“楚玉,你真当我傻子不成?”
楚玉面上挂上无辜之色,挠了挠额角:“刘将军这话我就听不懂了,我一个守城官刚刚上任,心中豪情澎湃,想吹一吹号角都不行不成?”
刘乐毅指着楚玉:“呵,什么心情澎湃,本将怀疑你通敌叛国,吹号就是为了向北荒传递消息!来人,把他给我抓起来!”
魏松元拦在楚玉面前,嗤笑一声:“刘小将军莫不真是傻子,这里距离北荒军十几公里,号角声能传过去?那我们北境军营中的秘密,只怕都形同虚设,莫不是驻扎在燕塞城外的军队都通敌叛国了?”
“你!”
刘乐毅被呛的说不出话。身后的文官扯了扯他,低声道:“将军,这确实讲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