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步,就是训马。没有接触过这些马儿的人,第一次想要跑马,还是要废一番苦战的。楚玉刚刚站在眉间雪面前,这黑马却对她视而不见,甚至表露出了不愿让她靠近的意图。而这悦溪公子靠近的时候,它非常乖顺的低下了脑袋。“我看楚小兄弟在这里看了这马许久了,莫不是也喜欢这一匹马?”
悦溪牵过管事交来的马绳,转头轻笑着看着楚玉。楚玉也勾了勾嘴唇:“马是好马,只是我没有夺人所好的癖好。”
悦溪公子听了她这话,心头一缩。他眯起眼睛盯着楚玉,像是在辨认楚玉有没有看出什么。楚玉却是耸了耸肩膀,转头看向管事:“你们这里的马我一个也没看上。”
管事面露难色,扫视一圈周围二十几匹好马:“这……除了眉间雪这里也还有很多好马的,咱们这跑马比试,总是得选一匹马的。”
楚玉勾起嘴角,余光里看到的悦溪公子面上轻松的表情,缓缓开口:“给我找一匹毛驴就行。”
管事怀疑自己听错了,再次追问了一遍:“找一匹……什么?”
楚玉口齿清晰的吐出两个字:“毛驴。”
像是怕管事不明白,又补充了一句,“拉磨的那种,毛驴。”
管事面色石化了。悦溪公子面色也石化了。两个人看着楚玉,不知道面前这个小公子又在发什么疯?哪有跑马比赛骑一头毛驴的?莫说展示骑射,追不追得上乳鸽都难说。悦溪公子朗笑两声,手中折扇打开,放在胸前轻扇两下:“楚小兄弟当真是幽默。”
楚玉没应他这一句缓解气氛的调侃,只盯着管事:“你们这连毛驴都没有?”
管事哪里肯让人质疑仙居楼,当时开口反驳:“有倒是有的,只是……”他的视线下意识的扫向了悦溪公子。悦溪盯着楚玉看了片刻,手中折扇一合,点了点掌心:“楚小兄弟,你当真要用毛驴同我比?”
他能将自己悦溪公子的名声打出去,也用过不少次手段。这人要是当真骑着毛驴射下乳鸽,那他骑着眉间雪出场还有什么意思?这人到底是在博眼球,还是当真有两把刷子?楚玉对上悦溪公子黑沉沉的眸子:“我楚觉本就是个粗人,诗词歌赋是一窍不通,但是这把子舞刀弄枪的东西,还是有些领悟的。我看公子也不像是专精骑射一道的,我若再挑一匹好马同公子斗,可不就是欺负公子你了。”
她这话说的嚣张,几乎就是把“小爷让让你”几个大字甩在了悦溪公子脸上了。悦溪当即脸色就落了下来,看向旁边的管事:“比试规定了应当没有说一定要用马,既然楚小兄弟执意用驴,还是满足了他吧。”
管事了然,当时躬身行礼:“两位公子商量好那便可以,我这就下去牵一匹毛驴来。”
管事离开之后,悦溪公子的面色也彻底沉了下来,冷哼一声,翻身上马,一扯缰绳,居高临下的看着楚玉:“那我们便赛场上见了。”
楚玉颔首,悦溪公子便率先往前走了。看台之上,古仟寒用手挡在眼睛上方,伸长了脖子看向两人离开的方向,口中还念念有词:“他们怎么挑那么久啊,还没出来吗?”
他旁边的易岚山撇了撇嘴,坐在一边的椅子上,捞起桌子上的茶水啄了一口:“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那个悦溪小儿在搞事情,他这人一向不怎么样的。”
楚玉的骑射有什么好担心的。那可是八岁便能挽弓的天生将星!这场比斗在楚玉决定上场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结局。坐在易岚山旁边的宋知韫看着他,面上还是温和的笑容:“哦?易汶公子好像对楚觉非常有信心。”
易岚山忽然觉得脊背有点发凉,一抬头对上宋知韫的眸子,心中有些发虚。他可是知道历史上这位宋丞相该是多么喜欢自己的妻子的。他现在这样问……是不是吃醋了?“绝对不是!我只是单纯的非常崇拜楚……楚觉小兄弟!”
易岚山的话说得非常果决,眼眸盯着宋知韫,嘴角不自觉的上翘。他……这是在现场磕到了千古绝唱的爱情啊!只是单纯怀疑易岚山另有身份的宋知韫:???这人笑得怎么这么古怪?难道他的目标不止是楚玉,还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