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儿!忆儿!你做什么去了?怎么到这个时辰才回来?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找了很久啊?快点跟我走,我表姐因为怀孕,皇上指名让你和我一同前去御膳房用餐,不能耽误的,说是腰围我表姐怀孕一事特地庆祝一番,快点走吧。”
袁逸珉站在御花园中央猛地抓住了慕容亿儿的胳膊转过了身准备走向御膳房的方向,只是她却完全不知实情,究竟什么意思?难道怀孕也值得庆祝吗?这都是哪门子逻辑?孩子满月庆祝还说的过去,怀孕也要庆祝,那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岂不是要庆祝N回了?慕容亿儿狠狠地甩开了袁逸珉的双手,愤怒的看着他,“忆儿,你这是做什么?”
“我不去!苏紫瑶怀孕与我何干?我为什么要去庆祝?即使是家宴,我也不去,你回去告诉皇兄我不舒服,不想去!”
要让慕容亿儿给自己的敌人庆贺简直异想天开,不知他们安得什么心,可儿才生下孩子,苏紫瑶就怀孕,这是想必定有蹊跷,她是绝对不可能去参见那个家宴,绝对不可能!“你还不快走?我都说了我不去,我要回去休息了。”
袁逸珉猛地拉住了慕容亿儿的胳膊,将她拉进了自己的怀中,“不去不行,就当是给我一个面子,毕竟你是我已经娶过门的妻子,若是不听从为夫的话,我岂不是很没面子吗?忆儿,现在就跟我一同前去,还有母后也在等着我们的,你想让母后空等我们吗?走吧。”
袁逸珉紧紧地抓着慕容亿儿的肩膀一步步的走向御膳房的方向,虽说是家宴,但依她看来,确实是个不简单的聚餐,说不定苏紫瑶会给自己一个下马威,也说不定会让自己在大庭广众之下丢失颜面,到时,她又该怎样应付呢?即使母后在自己的身边,也许也不会站在自己的这边,不是吗?御膳房的餐桌上摆满了许多好吃的饭菜,简直色香味俱全啊,慕容亿儿和袁逸珉走了进来,望着苏紫瑶,皇上以及太后坐在木椅上笑脸盈盈的望着他们,表现得真好,苏紫瑶那个家伙可真是会装,装的可真够像的,不由自主的,慕容亿儿咳嗽了一声,便坐在了木椅上,“孩儿参加母后,参见皇兄,皇后娘娘!”
真是一眼也不想看到他们,越看他们两人就越是生气,怀孕还要这样兴师动众的庆祝,真是小题大做!袁逸珉坐在了慕容亿儿的身边,双手抱拳面带微笑的对着他们三人行了礼,随即又是一阵寂静,这样尴尬的气氛难道他们不会感到奇怪的吗?随即,慕容亿儿拿起了面前的酒杯饮下了一口酒,孤灯伴夜,清辉伴明月,夜色如水,水映成双影。轻轻掬起一缕夜色,放在掌心轻研,为谁灯下研墨,芊芊素手,点墨成痴,红尘漫漫,为谁灯下研墨,点墨成痴;弱水三千,为谁迢迢横渡,独取一瓢饮,漠漠柔肠,倚窗素掌研墨,遥望,天涯魂梦牵,断肠;凄凄心事,欲付夜色中,凝眸,墨干泪偷零,低吟浅唱。清宵夜半几许,独坐小轩窗,双眉淡淡紧蹙,心事如尘浅浅散落一地,溅起一丝丝思念的漩涡,人生这一路走来,多少风景如过眼云烟,只需要采撷一种风景,用心对待足矣,岁月如梭,总以为凭着一丝眷恋,可以渡到你的船,无奈千帆过尽却仍是岸边观光客,透过斑驳的流年,那一缕缱绻柔情仍静静藏匿心底,未曾随着岁月的消逝而慢慢淡去。唯有在夜深人静,秉烛,研墨,执笔,慢慢的在素笺上勾勒出你的样子,润色,长存在记忆的琉璃,心中的情思,纵然千万缕,也因了千山万水的阻隔在心中无限扩大,不忍思量,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夜已深,记忆微凉,回忆偷零。所有的柔情止于梦间,蹉跎了心中的幽思绵绵,在寂静的夜里,一个人独自痴念呓语,连风都温柔得过窗无语,轻得近乎在怜悯。在你面前,总装出一副很冷淡的样子,实是怕我的柔情无意灼伤到你,所以宁愿一个人背着对你的依恋独自行走,最初的灵犀一动到两情相悦,期间,两个灵魂不断游离在吸引和排斥,疏离和亲近中,时近时远,患得患失,若即若离,“你们两人能够到来,爱家很是高兴,好了,我们就不要互相望着对方傻笑了,赶紧用膳吧。”
太后最终控制不住情绪打破了如此尴尬的气氛,便拿起了碗筷夹起了饭桌上的菜,“你们都不要拘束,今夜只是一个普通的家宴,只为庆祝紫瑶怀孕,来,都用膳啊。”
“是,母后说的是,紫瑶,为庆祝你怀孕,也为庆祝我们拥有自己的孩子,来,碰杯!”
皇上举起了自己手中的酒杯面带微笑的看着苏紫瑶,“啊,对了,朕才想起来,孕妇是不能喝酒的,那就以茶代酒吧,来,为我们的孩子早日出世,来吧,碰杯!”
而袁逸珉看着自己身边的慕容亿儿却一杯接一杯的饮下了一口口的酒,终于,他抓住了她的胳膊,“够了!不要再喝了,今晚叫你来是为了庆祝我表姐怀孕的好日子,并不是叫你来自顾自的喝酒,知道吗?不要再喝了!”
让她来参加这个可恶的家宴,让她来参加自己根本不想来的家宴,难道连喝酒的权利都没有吗?为什么当自己嫁给这个家伙之后,却一点反驳的权利都没有了?凭什么?她有什么资格来要求自己?慕容亿儿似乎已经有些醉意了,看着面前隐隐约约的袁逸珉,便摇晃着自己的身体站了起来,猛地夺过了他手中的酒杯,“你管我?不要以为……不要以为我们成了亲你就可以霸占我郡主的身份和地位,我告诉你,袁逸珉,我还是我,一个完完整整的我,我不能允许你在我的世界跑来跑去,窜来窜去,今天,是你把我叫到这里来参加皇后娘娘的庆祝宴,难道我就不能喝点酒吗?我又没怀孕,你管我呢?”
随即,又饮了一口酒便坐在了木椅上,太后看着自己的女儿如此痛苦,自己也难免会感到心疼啊。“你!我叫你不许喝了就不许再喝了,你听不懂我的话吗?既然我是你的夫君,就要听我的话,把酒杯给我!”
当袁逸珉想要伸手夺过慕容亿儿手中的酒杯时,却被她狠狠地推了出去,“你……我看你真是喝醉了!表姐,皇兄,母后,真……真是让你们见笑了,都怪我平时疏忽管教她,那个这个家宴我们就不参加了,不过还是祝贺我表姐,我们……我们先走了!”
“等一下!”
苏紫瑶叫住了袁逸珉,便缓缓的站起了身走到了他们的身边,“今日既然是本宫的庆祝宴,又为何要提前回去呢?既然忆儿已经喝醉,那就派人扶她回我房里就可以了,不是吗?来人哪,把郡主扶回本宫的寝宫去休息。”
想让慕容亿儿这么快就回去,真是想得美,简直异想天开!“是啊,朕也是这样想的,忆儿不用那么快回去,就让她去紫瑶的寝宫休息休息吧,没有关系的。”
皇上同时站起了身微笑的看着他们,慕容亿儿眯起了双眼愤怒的看着他们,这两个人究竟安的什么心,难道不让自己回到永宁宫是别有用心吗?她现在可以肯定自己先前那个对自己疼爱有加的皇兄已经不复存在了,此时此刻的他不管是眼里,或是心里想的念得都只有苏紫瑶这个贱人,狐狸精,太过分了,根本不把她这个做妹妹的放在眼里,可恶!慕容亿儿轻轻推开了袁逸珉走到了太后的身边,低着头哀求的看着她,“母后……你知道吗?我……我根本不想来这个家宴,是……是逸珉一定要我来的,我能怎么办?自从我嫁给他之后,完全没有自己的权利了,一切都要听从他的安排,凭什么?我好歹也是整个皇宫的郡主,是皇上的表妹,可是我为什么要无条件的服从他呢?我不甘心,我不甘心!看看这周围到处都是狼烟四起,难道你们还有心思继续在这里用膳吗?苏紫瑶,我告诉你,你怀孕是你的事,与我无关,我才不要到你的房间去休息,我……我要回去了!”
随即,慕容亿儿推开了苏紫瑶和袁逸珉猛地冲出了御膳房……我们之间真的不必太多言语,你想说的,我都懂;而我的心思,你也明了。那么,就沉默着吧,对视着吧,在最狭长的时光里,凝成一道最璀璨的风景,我真的好累,只有休憩在你为我垒的城堡里,才可以安心入眠,在你的目光里,醉生梦死,握笔沾墨,为你提下这一阙文字,在遥离你的城市里,默默无言,寂静相约,有的时候,我不过只是想要呆在一个安静的角落,为自己疗伤,只希望你安静地陪在我的身边,看我默默流泪。有了你,我便不再羡慕别人的幸福,我享受你给的体贴;在有你,或者没有你陪伴的所有日子,只要想着你,心里就会是温暖的,那种胜过阳光般的温暖,明媚着我的忧伤,站在你的身畔,从身后轻轻环抱你,用脸细细地磨擦你的衣服,清香的味道,充斥着我的鼻翼,亲,我喜欢这样相守的时光,不争不吵,安之若素,转过身,低吟浅唱,唯有你在认真地聆听我的心声,有时候,我是个贪心的孩子,眷恋你的温柔,眷恋你的体贴,贪恋你身上所有的柔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