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此事万万不可!儿臣年轻,还未有成家之心,儿臣想要学父皇,把天下治理的井井有条,然后再想着成家、立太子妃。现在还不是儿臣要成家室的时候啊,父皇明鉴!”
轩辕晟祺被轩辕承天禁足,看到轩辕承天来看自己还以为是要解除自己的禁令,可是听到的却是自己要大婚的消息,而且娶的还是自己讨厌的人的妹妹,这让他怎么接受?“那又怎样?周清妍虽不是倾城绝色,却也是温婉大方,名门闺秀,十分贤淑有礼,定是能够勤俭持家的好女子,将来也会是好皇后。你,还有什么不愿意的?”
“父皇千秋鼎盛,儿臣哪里敢奢望皇位,更何来皇后之说?儿臣不敢做下这大逆不道之事!还请父皇三思啊!”
轩辕晟祺即使心中大有不满,也只得低声下气的哀求轩辕承天收回成命,甚至不惜因此跪下苦苦哀求。“祺儿,你起来,你将来要继承大统的,这样像个什么样子?周家小姐哪一点辱没了你?人有旦夕祸福,一定要先安排好你的事,父皇一切都是为了你!”
“不,我根本不可能娶一个我不喜欢的人为妻,甚至是一辈子的皇后!父皇,您若是真的为儿臣好,就请收回成命吧!父皇,儿臣喜欢的是……”“没有你喜不喜欢谁,你不是平常的富家公子,你是一国太子,将来你是一国之君,你的妻子,不仅是你的妻子,更是天下人的皇后!你喜欢慕容雅凝,但是你不能娶她……”“为什么?父皇,为什么?”
轩辕晟祺不待轩辕承天说完,便急道。“上官虎跃跟你一样喜欢她,而现在上官远诚已经走了,上官龙腾又失踪了,上官虎跃现在正是孤苦无依,难保他不会有异心,我若是此时将慕容雅凝赐婚与你,上官虎跃会如何想?让你娶周清妍,一方面是这个女子曾经见过你一面,对你是真心的,另一方面,周阳达并不是个省油的灯,你娶了他的妹妹,多少也让他多点忌惮……”“恐怕后面的,才是父皇最主要的目的吧?没想到父皇也会把儿女推到政治婚姻的旋涡里去,疑人不用,为何父皇重用大臣却心中存有疑虑?林将军,欧阳大人,还有上官叔叔,这些人不都是父皇间接杀死的吗?父皇,您好无情啊!”
“住口!”
轩辕承天一掌将轩辕晟祺打倒,“放肆,你就是这样跟父皇说话的?!告诉你,谁都可以这样说,唯独你不行,父皇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为了你的江山能够坐的稳,父皇不得不忍受着良心的日夜煎熬对兄弟的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父皇……”似乎想起了什么重大的事件,出口的话硬生生的咽了回去。“父皇,如果是这样的话,儿臣宁愿不当这个皇帝,上官叔叔忠心耿耿,可是……如果作为皇帝,为了江山必须要除去自己同生共死的兄弟,不能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那么这个皇位还有什么意义?父皇,请废去了儿臣的太子之位,让儿臣作为一个普通的闲散的王爷吧,一切,跟儿臣无关。”
“你放肆,你以为太子是你想当就当不想当就可以随便废的吗?皇帝是全天下的,不是你一个人的,你不是小孩子了,你任性什么?即使你娶了慕容雅凝,你还是会有其他的妃子,这就是作为皇帝必须要负的责任,你什么时候才能明白?”
轩辕晟祺不语,想起了雅凝与虎跃在讨论“一生一世一双人”,而自己是给不了的,又是一阵黯然神伤。轩辕承天见儿子许久不说话,而且脸色黯然,心中自然心疼。“孩子,父皇都是为你好,你小的时候父皇就对你寄予厚望,你将来必定荣登大宝,家国大事是你的首要任务,然后才是儿女情长。”
轩辕承天离去很久,轩辕晟祺仍然在原地不动。“家国大事是你的首要任务,然后才是儿女情长。”
可是父皇,你告诉我,我该如何向凝儿解释?慕容智渝站在窗前良久,方才皇上召见,很多的事情竟然都另有原因,但是有一点,轩辕承天确实对他们都有疑心,这让他们更加的寒了心,但是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何况君主对臣子有疑心,历朝历代都有这样的事,何必让自己大惊小怪呢?“老伙计,算了吧,我们谁都没想到会是这样,现在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全力配合皇上,完成他的心愿,其余的,走一步算一步吧。”
司马长青永远这样不紧不慢,“我们谁都没想到,皇上竟然有这样的心思,不是吗?既然这样疑心,我们本可以撒手不管的,但是他对我们无情,我们无论从兄弟的角度还是从臣子的角度,都不能不忠不义啊!罢了,他也命不久矣……”“嘘,这话可别乱说,虽然这是在自己家,但是还是要小心。”
慕容智渝赶紧查看了四周,确定附近没有别的人,幸好两个人在书房商议大事,都是屏退了所有的人。“我这次倒是忘形了,不过,既然有那样的原因,他倒也不是有意加害我们,又不久于人世,我倒是可以原谅他了。眼下太子即将大婚,我们也全力配合好吧。周阳达想要更多的权利,而且因为那个原因,他已经有太多的权利了,主上这个计策真是高明,他周阳达总不会不顾自己的亲生妹妹吧?”
司马长青分析的有理有据,可是他忽略了一点,那就是周阳达不可能顾忌任何人的死活的。“话虽如此,可是太子大婚,我怎么去对凝儿说呢?凝儿和太子一直很要好,虽然小孩子的戏言不能当真,可是你知道凝儿从小就特别,总比同龄的孩子要成熟一些。虎跃这孩子,虽说很好,可是凝儿的心……”“爹爹,虎跃哥哥是很好,晟祺哥哥现在是太子殿下,凝儿高攀不起,以前的话,凝儿只是跟晟祺哥哥闹着玩的,哪里能当真呢?”
二人吓了一跳,不料是雅凝过来了,而且三言两语便把两个人心头的事轻描淡写的解决了。“凝儿,你……”慕容智渝仍然是不放心,看了司马长青一眼,小心翼翼的问道。“爹爹,这能有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况且是皇上赐婚,谁能拒绝的了呢?我不怪晟祺哥哥,更不怪爹爹,虎跃哥哥很好,我与他感情也要好。只是不知道祺哥哥是否当真,爹爹可否奏明皇上,让凝儿进一次宫。凝儿想,以祺哥哥的性格,一定会不同意,但是凝儿若是劝的话,祺哥哥或许会听。”
慕容智渝看着女儿,十足的小大人模样,凝儿才8岁呀,怎么会懂如此多的道理?怎么就如此懂事?难道是我慕容智渝上辈子做了什么善事,今生赐给我一个凝儿吗?“好,凝儿,我就答应你,带你去单独见太子。”
可是两个大人,谁都忽视了雅凝嘴角隐藏的浓浓的委屈。“祺哥哥,你还好吗?”
雅凝小心翼翼的问。“我,我是在做梦吗?不错,做梦能梦到凝儿,算是上天待我不薄啊!”
轩辕晟祺恍若是在梦中,伸手想要抓住眼前的可人。“祺哥哥,你不是在做梦,你快起来,你怎么成这样子了?羞羞,雅凝要笑你了。”
“凝儿,真的是你?!你真的来了,真好……不对,凝儿,你怎么来了?”
“我是为了你的婚事才来的。”
“我的婚事?不,凝儿,你听我解释,不是我愿意的,我是跟父皇申明要娶你做我的太子妃的,但是……”“我知道你就会不愿意,所以我不是来问罪的,而是来劝你同意这门婚事的。”
“什么?!你跟我说笑吗?你怎么会来劝我?凝儿你别生气,真的不是我愿意的,不是我愿意的,你听我解释啊!”
“祺哥哥,我没疯,你听我说。你除了皇后,还有好多妃子,但是凝儿终身所求,也不过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罢了。你的妻妾成群,实在不是凝儿想要的。即使我做了你的皇后,你也避免不了有其他的妃子,凝儿不想生活在后宫的争风吃醋里,‘愿得一心人’,你偏偏是最不能一心的,凝儿不能把终身托付给你。皇上也是为了你好,你还是听皇上的话,娶了别人吧,皇上总是为你好的。”
“呵呵呵,凝儿,就因为这个……我说了,我会护得你周全,我会宠你爱你,你……”“这只是现在的话,君心不定。祺哥哥你如此聪明,难道你不知道林叔叔的死另有蹊跷吗?皇上为什么会这样对我们?他们,也是同生共死并肩作战的兄弟。凝儿没有那么大的福分能够成为太子妃,还是让别人来做吧。祺哥哥是皇上,不是凝儿一个人的,凝儿也不能自私的占据皇上,所以凝儿就放手,太子殿下,也放手吧。”
雅凝走出殿外,便听见拳头锤击重物的声音,随即传来一声闷哼,心中一紧,却并没有回头。祺哥哥,若是不能两个人真心相待,我宁愿放弃。不要怪我,我不是一生一世都只愿依靠夫君的女子,我也不愿意把一生都锁在了这个宫廷里,我有我想要的生活,你对我好,但是你不是我的良人。或许,我对你,是感激而已。轩辕晟祺看着雅凝小小的身影走远,又是一阵不舍,又是无奈。凝儿,一生一世一双人,我注定是给不了你,江山美人,我要美人,不要江山,都不行吗?如有来生,凝儿,我们一起投胎到普通人家,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我专心做你的一心人,可是今生,像你说的,我是太子,将来是一国之君,对不起。雅凝出宫以后,原本是想要去上官府看看虎跃,但是想想还是算了。“他的父亲新丧,他自然正伤心,安慰的话他听了太多,但是没有几句话是真心的,这个时候反倒让他厌烦。”
便径直吩咐车夫回府了。此时的上官府外,一个风尘仆仆的男子驾着一辆马车停下,看见府上的白纱,骤然崩溃了。“谁出事了?难道一路上听见的都是真的吗?义父枉死,龙腾失踪,虎跃一蹶不振。老天,这是怎么了?我不过就是回一趟家接母亲过来而已,就发生了这么多事。不行,我现在不能进去,不能让人知道我回来了,好歹先打听清楚了再商议计策。”
男子决定了以后,便拉着马车向最近的客栈走去。见过这个男子的人都知道,这是去年的新科武状元,也是上官远诚的义子,丁原。丁原归来,会为事情带来哪些转机呢?而上官虎跃,这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在父亲死后兄长失踪,会是什么样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