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被人这么羞辱了。七人目光纷纷瞥向林珠柔的肚子,怪不得这么胖,原来是有身孕了。刘老太脸上笑容僵硬,在怀里摸了摸,最后如割肉一般拿了一块半旧不新的帕子递给林珠柔。“珠柔,这是外婆亲手绣的帕子,送给你。”
“噗嗤”一声笑声响起。石玉莲捂嘴笑道:“刘老太,绣一个帕子到镇上不过换一个铜板。你这个看上去都用过好几年了。珠柔好歹是你亲外孙女,这你也拿得出手?”
谷翠花在一旁附和道:“就是,也不嫌寒颤。”
刘老太被这两人说得脸色僵硬,心里暗暗骂道:这两个长舌妇!但面上还是维持笑,朝林珠柔道:“孩子,快拿着,这是外婆的心意。”
只要林珠柔接了,便是打那些长舌妇的脸。正主都不介意,她们旁人有什么资格说三道四?林珠柔瞥了一眼被用得黄黄灰灰的帕子,道:“老人家,这么脏的帕子,你怎么好意思送人?”
瞬间,刘老太脸犹如被人打了两巴掌。林珠柔没接她的帕子,还叫她老人家!刘老太耳边传来石玉莲、谷翠花几人的笑声,更让刘老太羞愤不已。“刘老太,最近巡查馆严查外村人入内。年关将至,不少窃贼入村偷窃。昨天我们村就有人丢了钱,你们快走吧!”
余村长驱赶道。众人亦是附和。还有一个多月就过年,最近大家卖糖炒板栗都挣了钱,眼看能给家里人过了好年。这时候丢了钱,谁能乐意?所以,在听到余村长让刘老太走的时候,大家纷纷喊道:“快走,快走!”
被二十多人驱赶,刘老太等人不得不走。一直被赶出三九村,那些人才回了头。罗宝全骂道:“三九村人未免太霸道!”
刘老太也是这么认为,可这会儿她口干得不行,舔了下嘴唇,没有说话。眼看已经到晌午,却连口水都没喝上就这么回去。想到回去还要走两个时辰,刘老太等人便心生绝望。扭头朝林家方向看去,余德秋等人居然还没走。……刘老太等人一被轰走,鲁大夫便朝林珠柔问道:“他们没伤着你跟孩子吧?”
虽然听到林珠柔的肯定回答,可鲁大夫还是不放心,又给林珠柔诊脉一番。他嘱道:“不要久坐或久立,以后遇到这种泼皮无赖,不要出来,让久安应付就行。”
林珠柔知道他是怕她被不长眼的伤着孩子,于是乖乖点头并道谢。不多时,余村长等人也回来了。“珠柔、久安,你们没事吧?刘老太一大家子过来,绝对没安好心,幸好你们没让他们进来。当初你娘嫁过来时,刘老太哪次不是带着一大家子过来吃干抹净?那时,你爷爷奶奶都在世,好吃好喝招待,临走时,还装好些东西给他们带走。后来,你爷爷奶奶死了,林明河又与你爹分家,那时,你娘也死了,你爹既要赚你们父女的口粮,还要照顾你。从那以后,刘老太一家再也没来过,还不准你爹过去打秋风。今个儿,不知抽什么风,一大家子居然来了!”
余德秋道。林珠柔听后眉心一跳,罗家这是有便宜就占,没便宜理都不理的人家啊!幸好,没让他们进来,不然,这满院子肉、排骨、鱼就不保了。“余村长,谢谢您,谢谢各位叔叔婶婶、大哥嫂子。”
林珠柔向大家道谢,大家都哈哈一笑,唯独一人虽笑,但难掩面上的苦涩。“余村长,您刚刚说咱村谁丢了钱?”
林珠柔问道。“你明坤叔,不但最近卖糖炒板栗的钱没了,就连以前攒着给林苗娶媳妇的钱也没了。亲事都说好了,过完年二月初八就把新娘接过来拜堂成亲。可现在钱没了,到时候拿什么给人家?”
余德秋叹息道。虽说可以跟大家借一借,凑一凑,但最后还是要还的,白白可惜了那些丢掉的钱。村里娶媳妇彩礼一般是十两。再办酒席请亲戚和全村吃一顿,还有瓜子、红枣、糖,还要租牛车去接新娘,少不得要再准备五两银子。一下子丢这么多钱,可不是个小数目。林明坤是林明江叔叔家的儿子,比林明江小两岁,有个十五岁的儿子林苗。林苗五岁时,他娘掉进河里淹死了,后来他爹林明坤一个人把他拉扯大。林珠柔按辈分应该叫林明坤一声叔。“叔,您家门锁有被撬的痕迹吗?”
林珠柔问道。林明坤摇头,但钱就是丢了。林明坤家住在那条庄线的中间,小偷若是想偷,应该偷边边角角的人家才对,这样不容易被发现。而且,林明坤家房子院子十多年没修缮,在村里只排得上中下等。别人家都没被偷,他家却遭了贼,更不应该。林珠柔心想或许不是被窃贼偷了。“叔,您带我去看看,或许能找到。”
一听能找到,林明坤顿时一改先前的愁容,激动地问道:“真的?”
“试试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