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国公早年征战沙场，父皇的基业有他一份功劳，不过也确实，温吞了些许……也算是难能可贵，许是就因为如此，才会被人盯上。”
皇上略有唏嘘，又听萧铎问，“皇上指婚的旨意可是打算明日夏历节上让贤妃赐下？”
“贤妃是这个意思。”
“臣以为不妥，夏历节人多眼杂，姜国公府又才生事，大张旗鼓地指婚难免令有些人多想，易打草惊蛇，不若请贤妃夏历节过后再宣，没那么招摇，左右也就晚个一两日。”
皇上沉思片刻，“你说的在理，就这么办。”
……翌日，天还未亮，宣城就已经苏醒了过来。姜莞宁用香提了提神，紫黛和雪月要给她精心装扮，她没肯，只做了寻常的打扮。“我如今才知晓低调是一种多幸福的事。”
只是寻常的衣衫穿在她身上一样令人挪不开眼，乔氏见了她也十分满意，“今儿不易太招摇，让人注意到就免不了要寒暄，累得慌。”
姜莞宁掩着嘴笑，又去挽瑶瑶，“身子可好些了？我让人备了点好入口的小点心，让下人带着，饿的时候吃一块，看不出来。”
“我没事，阿姐放心吧。”
姜瑶瑶朝她安抚地笑，又觉得不好意思头靠在姜莞宁肩上，“我还以为我胆子很大，却原来这样没用，这阵子娘和阿姐都辛苦了。”
“说什么呢。”
姜莞宁与姜瑶瑶共乘一辆车，小姐妹俩有说不完的话，尤其是白瑶瑶，心里对萧铎的好奇心爆炸。“阿姐你口中的好人真的指的是那位萧大人？他哪一点像你说的是个好人？”
姜瑶瑶觉得不可思议，“你可别被骗了，是不是他给你剥的坚果？我也可以，我日日给你剥，这不算什么的，你可千万别因为这种事上当。”
姜莞宁：“……”她就是无语，“我怎么会？其实萧大人也没你说的那样可怕，他不是还帮了咱们家？”
“可他、他也太吓人了！”
姜莞宁搂住姜瑶瑶的肩膀，头靠着头，“是很吓人，可是瑶瑶，若不是他出手，咱们家兴许就会被人栽赃定罪，兴许就要抄家入狱，爹一辈子尽忠职守，娘性子软身子弱，大哥前途光明，姜如风执拗桀骜，或许都会毁了，这吓不吓人？”
姜瑶瑶的身子抖了一下，姜莞宁又道，“不管旁人怎么说他，单就这件事，他对我们家有恩。”
“……这么说也是。”
姜瑶瑶默默点了点头，“那行吧，不过阿姐，我觉得你还是尽量少与他相处，这次他帮了姜家，下回未必，全只看他心情，万一他……”姜瑶瑶忽然瞪大了眼睛，抓着姜莞宁的手倏地收紧，像是见了鬼一样。姜莞宁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萧铎的帘子掀到一半，已经钻了进来。“你怎么进来的？姜家的车夫呢？”
姜莞宁想探头出去看看，被萧铎拦住，外头传来萧译的声音，“姜姑娘安心，我驾车稳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