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珩回过神点点头,“皇上已经命刑部彻查。”
“那你知不知道他们在西南那里发现的疑点是什么?”
“我记得父亲曾与我说过一两句,提到密报,舆图等字眼,只更详尽的却未曾告知与我。”
姜莞宁眉间浮现出折痕,她也旁敲侧击问过爹爹当年的事,爹爹起初不肯细说,后来才告诉她,当年他根本不相信那位友人会叛变,可证据确凿,外敌将领也从侧面证实他确实从叛徒那儿得到了可靠的消息,导致玄朝大军险些溃败。但凡有一丝疑点姜敬槐都会为他力争到底,遗憾的是凿凿有据没有半点可以辩解的余地,只有他本人拒绝认罪。“可是当年定罪的时候,所有的证据不都该已经查清楚了吗?如何还能有遗漏的?”
这一点陆子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不过你放心,我已经让人留意刑部的动向,他们若派人去西南,我的人应当能跟着,一有什么消息能早些知道。”
“如此,就劳你费心了。”
“你无需对我道谢,永远都不需要。”
姜莞宁抬眼看他,见到他眼里化不开的情绪,轻轻叹了口气,“我想你应当知道,如今我已经对你……”“我明白。”
陆子珩打断了她的话,嘴边控制不住地溢出苦笑,“我还没那么狂妄自信,那么轻易把自己做下的蠢事能当做不存在,我也没有奢求能得到你的原谅,我只是……不想再让失望。”
他自知对姜莞宁的伤害是无法弥补的,尤其是在她对自己无条件地爱慕信任的时候,陆子珩都不敢轻易回想,他上辈子的懦弱和自卑,到底让姜莞宁承受了多大的痛苦。姜莞宁闻言,嘴唇轻轻颤了颤,半晌,缓缓开口,“谢谢,至少你让我觉得我没有彻底看错了人。”
陆子珩离开了卿馨馆,姜莞宁神色疲惫地趴在桌上,闭上眼,脑子里便会浮现出陆子珩说不想让她失望的样子。那是她上辈子梦寐以求的,那会儿但凡他肯愿意为自己努力哪怕一点点,姜莞宁无论什么样的难处都甘之如饴,可是他没有。“我早已经失望透了……”已经,迟了啊。……陆子珩回到庆平王府,刚进门,便遇到了一早等着他的常嬷嬷。这位母亲身边的老嬷嬷神色焦急,见到他,宛若见到了救星,带着哭腔扑过来,“陆子珩少爷,你赶紧去看看王妃,想想法子吧,王妃那么做也是为了您呀。”
同样的戏码,陆子珩已经见过了许多次。庆平王将王妃禁足之后,起先王妃只以为还是同从前一样,过了那阵气性就好了,毕竟她是庆平王妃,平日里也需要应酬,怎么可能真的将她禁足?然而她没想到的是,这一回不一样。她脸上那一耳光消肿了之后,庆平王依旧没有松口让她出院子,院门口让人守着,一步都不许她离开。需要她应酬的事情一律以王妃病了为由推掉,就连宫里贤妃娘娘的传召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