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月笑吟吟地拉着姜莞宁坐下，给她倒了茶水。姜莞宁好奇地问，“他这么忙吗？”
“最近是有些，不过来见你的功夫还是能挤出来的，大人若是不愿意，任凭哪家达官贵人想见他都见不着。”
姜莞宁似懂非懂地点头，绮月见她没听出什么来，不由地心里叹息，大人，我就只能帮您到这儿了。还没说几句话，蝶儿敲响了门，捧了一只高脚盘子进来，放到姜莞宁的面前，又静静地退了出去。姜莞宁看了一眼愣住，那盘子里装的是坚果，还是都捏开了的坚果，十分眼熟。她疑惑地抬头，“萧大人真的很忙吗？他还有闲工夫捏果子。”
绮月被她也说愣了，“这是大人捏的？”
“嗯，一看就是，他捏果子可有一套了，外壳碎了里面的果仁都是好好的，特别好剥，比用小锤子敲好多了。”
姜莞宁从里面拿了一个剥给她看，轻轻将碎壳剥掉，露出一个完整的果仁，丢入口中吃得特别开心。绮月：“……”跟着姜莞宁果然能长见识，大人还有这本事呢，头一回知道。“大人是真的很忙，兴许是知道你爱吃，特意耽搁了一会儿捏了这么一盘，我跟着大人这么久，还从没见他会做这样的事。”
姜莞宁吃得脸颊鼓鼓的，“是吗？我也觉得，他真是个好人。”
绮月：“……”有点同情大人了怎么回事？姜莞宁一边吃一边提起楼下看到陆子骁的事，绮月语气并不在意，“他来燕云楼也不是一两次，多碰几次壁总会放弃的。”
她像是说故事一样说了她和陆子骁的事，简单得很，不外乎是一面之缘，一见钟情之类。“不过是他比旁的男子更执着，等一腔热血退却，就会冷静下来。”
姜莞宁见她神色如常，想了想轻声问，“绮月姐姐不喜欢他吗？”
绮月笑了起来，“我这样身份的女子，早就不会奢求什么喜欢不喜欢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男子多薄情，我见过太多沉溺进去的小姑娘，见着一点深情就能陷入其中，却没有一个结果是好的。”
姜莞宁默然，她也听说过不少这种事，一时兴起两情相悦，以为寻到了终身所托，殊不知只是旁人一晌贪欢，兴致过了便抛之脑后，有些连妾室都不是，做个连名分都没有的外室，慢慢被遗忘。不过姜莞宁记忆中，陆子骁这事儿在陆家持续了很久，久到陆子珩成了庆平王世子，他依然没有松口娶妻。只是后来到底如何，姜莞宁也记不大清楚，只知道陆子骁似乎是被逐出的家门，庆平王妃高兴了好一阵子。“那绮月姐姐这阵子不跳舞可也是他的缘故？”
绮月无所谓地拨了拨头发，“算是吧，宣城不少人知道是我，特意来燕云楼看热闹，我嫌麻烦，正好休息一阵。”
见姜莞宁脸上露出愤慨之色，绮月娇笑着在她脸上摸了摸，“不用担心我，我好得很，跳舞只是我的喜好，吉月族的女子天生擅舞，我并不靠这个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