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城城外,姜家一家子抱头痛哭,没人在意旁人是如何看待,他们只知道,他们一家人终于能团圆了,这是这世上最最幸运的事情。姜莞宁在乔氏怀里哭得形象全无,上辈子的不甘和悔恨,这一世总算弥补上了。姜敬槐也红着眼眶劝她们,“别哭坏了眼睛,平安回来就好,咱们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姜莞宁闻言一边擦眼泪一边笑起来,“爹爹说的对,都会好起来的。”
姜敬槐还想再说什么,目光一抬,换了个表情,“萧大人,大人的恩情,白某永记在心。”
萧铎的视线从姜莞宁身上转过去,淡淡道:“姜国公客气,查明真相是我分内之事,何来恩情一说,人我已接回,就不耽误诸位团聚,不过之后恐怕还有些关于西南的事要劳烦莞宁……”姜敬槐怔了一怔才应下,“若有莞宁能帮得上忙的地方,姜家自然全力配合。”
不是,萧铎怎么叫“莞宁”叫得比他还顺口?“如此,容我先走一步。”
“大人慢走。”
然而萧铎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掏出一条素色的帕子塞到姜莞宁手里,“温江送你回去,给你诊个脉再离开,有空去燕云楼看看绮月,她问过我好几回了。”
姜莞宁看着塞到她眼皮子底下的帕子,有些不大想接,但家里人在旁边都瞧着,萧铎就是不收回去,她只得接过来点点头,“我会的,多谢大人。”
萧铎带着鳞甲卫离开,乔氏看着女儿手里的帕子,重逢的激动都平复了一些,还是姜青砚提议,“先回府,莞宁和如风这一路肯定累坏了,先回去再说。”
回到了姜国公府,温江笑吟吟地给姜莞宁诊了脉,开了些滋养调补的方子才离开。送走了人,姜瑶瑶抱着姜莞宁的手臂又哭起来,“阿姐你可算回来了,我好担心你呜呜呜。”
一旁紫黛红着眼睛跟在姜莞宁身边寸步不离,目光始终追随着姜莞宁,像是怕她又会忽然消失不见一样。姜莞宁心里前所未有地满足,觉得哪怕这辈子就到这儿她也知足了。爱她和她爱的人一个不少平平安安,她瞬间就心有所悟,还要什么男女之情,这样就好,这样,就再好不过!……回到家的姜莞宁又成了粘人爱撒娇的小姑娘,许是在西南一个人待了太久,她十分不喜欢独处,只要没事了就歪缠着人,姜家上下都乐在其中,连姜青砚都恨不得在家告假几日陪妹妹。姜瑶瑶尤其喜欢跟姜莞宁腻歪在一块儿,听她说去西南这一路上的事。“阿姐阿姐,真的有那么惊险吗?爹爹和大哥都不肯告诉我,我偷偷听见的,他们说萧大人屡次遇险,你可见着了?还有萧大人身死的消息传回来,宣城都沸腾了。”
姜莞宁避重就轻地挑了一些能说的说给她听,仅仅是这一些,都听得姜瑶瑶神情激动,紧张到嘴唇紧抿,全神贯注地想象着那些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