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莞宁的耳朵动了动,听到贤妃这个名字,她浑身都不舒服,又想起了一些从前的事情来。不过贤妃在宫中受宠,想来怀福应该会见她,“殿下,不若臣女先避一避。”
“不必。”
怀福面色不改,直接让人出去拒绝了,她手里也拿了盏茶慢悠悠地喝,“如今的贤妃,已不同往日,不想见就不必理会。”
怀福公主说了姜莞宁才知道,贤妃身上早没了从前的荣宠。贤妃仗着母族的势力和皇上的宠爱在宫里目中无人,横行霸道,欺压位份低的嫔妃是家常便饭,然而只要不太过分,皇上也不会太过追究。但她的胆子越发的大,竟存心谋害龙嗣,虽然贤妃自己不承认,可证据确凿,容不得她抵赖。皇上为此大发雷霆,虽然还念着情分没有降她的位份,但却借此削去了她母族大半的权势。怀福慢吞吞地摸着手腕上一串雪白的珠子,漫不经心道,“她母族自然不会甘心?无奈此罪当诛,皇上已是格外开恩从轻发落,又因着贤妃的妃位仍在,她母族便想着待她重获荣宠,再将一切都拿回来……想得倒是很好。”
姜莞宁斟酌片刻,“贤妃貌美,若肯收敛性子,皇上未必不再垂怜。”
“是啊,可我烦她了。”
贤妃也不是个彻底的蠢货,母族势去之后,她也确实变得不一样了,行事都谨慎起来,对皇上更是伏低做小,体贴入微,那样美丽的女子柔顺起来,很少有人不被打动,若无意外,重新受宠确实不是不可能。但怀福忽然病了。病得蹊跷,看着人一日日地消瘦无力下去,御医却束手无策,连个病症都查不出来,皇上为此焦心不已,一有空就过来陪她,安抚她。然后,宫人在贤妃那里发现了一个人偶,上面扎着细细的针,背后是怀福的名字。说也奇怪,自打那人偶被发现之后,怀福的病症就没有再恶化下去,一日日好转起来。“是我让皇上将此事按下,不再追究,贤妃母族是不同以往,可到底根基仍在,此刻不易彻底动他们,只不过皇上对贤妃是彻底厌弃了,再不肯见她一面。”
深宫之中,空有位份却没有恩宠,日子又怎会好过?姜莞宁顿时明白了贤妃的来意。“她三五不时地要见我,不过是想说那事不是她做的,可又有什么用呢,她手里的人命何止一二,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姜莞宁也跟着叹了会儿气,然后道,“先前给公主的香公主可还有吗?这次去西南,路上又做出一些有意思的,我回去便差人给公主送来。”
怀福笑眯眯地应下,“那就多谢了。”
……姜莞宁进宫谢恩,回来不仅带着受封香阳县主的圣旨,还有怀福公主赏赐的好些东西,姜敬槐看得瞠目结舌,“莞宁真有本事,不愧是我女儿。”
宣城上下震惊的人亦不在少数,皇上此举,便是对姜莞宁去西南一事的态度,此前还有人对她有些不好的言论,自此之后便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