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氏和姜敬槐也已知晓,分别去劝说姜莞宁,可姜莞宁的理智十分清醒,并非是入了魔似的执迷不悟,她很镇定地告诉他们,自己只是想见一见萧铎,跟他说明白而已。见女儿这般理智,且也没有做出格的事,不过是去等一等而已,乔氏和姜敬槐也不好再劝,而是对萧铎的举动生出不满来。姜敬槐在人后愤愤不平地跟乔氏抱怨,“他什么意思?故意晾着莞宁?有什么话不能坐下来说,这么躲着避着,故意让莞宁成为笑话?”
乔氏也发愁,但她还算镇定,“孩子们的事咱们还是不要插手太多,萧铎也不曾对莞宁做什么,不过是避而不见,再看看吧。”
然而有人看不下去,姜青砚找了个机会把萧铎给堵住了。“你究竟是什么意思不如说个明白,莞宁的伤才刚好,一次次去找你你却都不见她,以至于如今流言四起,你到底想做什么?”
萧铎被姜青砚瞪着却面不改色,“我什么也没做,你若是心疼你妹妹,大可以让她不要再来找我,我已跟她说明白了,不想再见她,是她不肯接受,我也没办法。”
姜青砚面色骤变,“理由?”
“麻烦,她太娇气,又爱哭,还总是因我受伤要我善后,我不乐意了,这个理由可以吧?”
姜青砚本就因为妹妹的事憋了一肚子火,再瞧见萧铎吊儿郎当的不屑表情,怒火攻心,下意识挥出拳头,不过他也没想能打得到萧铎,那可是锦衣卫指挥使,他只是控制不住。可拳头砸在肉上的感觉如此真实透彻,姜青砚用尽了全力,竟将萧铎捶得脸偏了过去,嘴角裂开,渗出血来。萧铎的头慢慢地正回来,手指将嘴角的血迹一点点擦掉,唇角勾起嘲弄的弧度,“怎么,听不得实话?那可是你的妹妹,她是不是我说的那样,你最清楚不是吗?我该说的都跟她说了,原以为她是个聪明的,是她非要弄成现在这样,我要是你,与其来找我,不如好好劝劝她。”
姜青砚的拳头生疼,心里的怒气却依旧濒临爆发,他拼命地忍住,“莞宁不是冥顽不灵的性子,你与她说明白了,她兴许并不那样认为,你若真想了结此事,就让她彻底死心!我虽心疼她,也不想她在你这种人身上浪费时间!”
姜青砚狠狠地盯着他脸上被捶出来的痕迹,带着一腔气愤离开。他身后,萧铎平静地吐出一口血沫,舌头舔了舔嘴角,垂下的眼眸里,是抑制不住的暗涌。他知道自己这会儿该想的是要如何让姜莞宁死心,可他发觉自己做不到,或者说本能地抗拒,那束光,就要被他自己亲手给掐灭了。……姜莞宁在衙门口等不到人,便又去了萧铎的府邸,没想到的是,这一次她却见着了。“萧铎,你等一等,我有话要跟你说。”
姜莞宁着急地追上去,生怕人又再次离开,她捂着衣襟跑着,快到跟前被脚底一块缺了角的石板绊了一下,萧铎的手本能地动了动,复又迅速捏住,悄无声息地收回袖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