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青砚因为姜莞宁的话乐出来,颇为赞同地点了点头,“确实也是如此,有所忌惮才会反应这么之大,但你出去可不能这么说,别把火引到自己身上。”
姜莞宁嘟了嘟嘴,“我又不傻。”
她想着温大哥说过的,那双磨损却还被萧铎宝贝着的手套,虽然时节不对,但她很用心地亲手做了一双。只不过做出来之后,姜莞宁眯着眼睛看了好一会儿,总觉得好像跟自己预想的不大一样。紫黛来来回回地走了半天,见她一直皱着眉盯着看,忍不住道,“姑娘这手套做得真好看,尤其是上面的鸭子,绣得栩栩如生,姑娘极有天赋呢。”
姜莞宁沉默片刻,才闭了闭眼睛,“虽然我绣的是鸳鸯,但是从现在开始它就是鸭子了。”
紫黛:“……”带着自己做的手套,姜莞宁心情愉快地出门,没有坐马车,而是颇有兴致地沿着街道一边逛一边走。没想到路上遇见了熟人,陶大人。姜莞宁上前行礼的时候心里隐隐忐忑,陶大人此前一直想撮合她和陆子珩,这会儿自己与萧铎的亲事传开了,也不知陶大人会不会不高兴。陶大人眉间确实藏着忧虑,不过似乎不是因为姜莞宁,他很和蔼地与她问了好,下意识地轻叹了一声。姜莞宁见状问道:“大人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陶大人犹豫了片刻,又叹出一口气,“与你说也无妨,你也是知道的,陆子珩马上就要外放了,原先已经定好了地方,只等文书下来便可动身,可谁知……”“谁知忽然就出了变故,他要去的地方换了,虽然看着像是还换了个略微富饶点的地儿,可那地方是个大麻烦,上峰早盘根错节,根本没有任何施展拳脚的余地,去那里赴任的人,要么只能同流合污,要么……就要做好丧命的打算。”
陶大人托人打听过,那个位置上已经无故死了好几个人,剩下的那些,寒窗苦读多年的傲骨也已经折了。姜莞宁不明白,“大人可知为何忽然换了地方?”
“我就是无从知晓才束手无策。”
陶大人说着摆了摆手,“我想再托人去问一问,先行一步。”
他依旧皱着眉急匆匆地离开,姜莞宁在他身后沉默良久,收拾好情绪先去了萧宅。萧铎的府邸与此前不同,门庭若市,车水马龙,管家一边擦汗一边应对前来祝贺的人,口中一遍遍地重复:“我家大人还在休养,不便见客,还请海涵。”
来的人也不管能不能见到人,带来的礼物堆满了门口,一个个笑容满面地说着吉祥话,也不肯离开,好像多待一会儿就能见到萧铎一样。管事笑的脸都要僵了,忽然瞧见了姜莞宁,脸上客套的笑容立马变了个样,动作强横地将堵着的人拨开,让姜莞宁能进来。“姑娘来了?大人日日都盼着呢,见到你他一准儿高兴。”
管事笑眯眯地将人迎进去,全然不管自己刚刚才说的谢绝见客,不见的是客,那姜姑娘能算客吗?那是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