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铎就好似一个昏庸的君王,眼巴巴想要给美人善后,找到机会就撺掇姜莞宁,只希望她能凡事都可以顺应她自己的心意。姜莞宁颇为苦恼,人间小甜桃似的脸皱起来,“可是不理他们就没办法做点什么,我还记着他们对你的不好,想寻个机会帮你出气来着。”
她从不觉得自己是个大度宽容的,也不会故意装成那样,宽容大度委屈的可就是自己,她才不干。“只是我还没想好要怎么做,总觉得好像怎么做都太便宜了他们。”
萧铎看她气呼呼的模样抿着嘴偷笑,曾经那些会令他失去理智的过往,如今竟变得不再那么沉重,他有时候会想,若是不经历那些,是不是就不会遇到姜莞宁,这么想的话,心底的恨意便会一点点变得轻盈。原来真的有人可以变成自己的一味良药,多不可思议。“他们得不到便宜的,从我受封淮西王开始,萧家的结局就已经注定好了,不过是徒劳无功的挣扎罢了,你看看戏就好,不必将心思放在上面,你的卿馨馆也快要开张了吧?到时候我多带些人去捧场。”
萧铎将话题带到了别处,姜莞宁于是兴致勃勃地与他说起卿馨馆来,又说她已经找了人来捧场,那日在戚府好些人都应了会来呢。她还顺道说了那日的趣事,撇开萧家人不提,令她最记忆深刻的,便是有人说起的怪谈,把大家都吓到了。“女子和婴孩的哭声?”
萧铎微微沉吟片刻,“说的可是霍家的事儿?”
“似乎是姓霍,说是已经要请大师回府开坛做法,也不知真假。”
“是有这么回事。”
姜莞宁立刻坐直了身子,“真的吗?那个霍家当真是闹了邪祟?连你都知晓?”
萧铎说这事儿在淮西不少人都知道,坏事传千里,本质上大家都喜欢凑热闹,再加上霍家在淮西也能排得上名号,又是这么一档子事,私底下关注的人还挺多,好些人说那是之前死在霍家的一个歌女在作祟。“霍家在淮西……这么说吧,坏得不那么明目张胆,不像有些蠢货做下丧心病狂的事还恨不得昭告天下,霍家就一直躲在这种人身后,看似悄无声息,实则也没少为非作歹,尤其是霍家排行老三的那个,被霍家人惯得整日跟着他后面收拾,这个歌女就是他搞出来的。”
萧铎也没细说,只说这个歌女传言很是洁身自好,只卖艺不卖身,想着赚足了钱就去置办一个小营生,安身立命足矣,且她已有了意中人,结果就被这个霍家老三给盯上,强行祸祸了。说是霍家老三也不知道是怎么的,对这个歌女尤其着迷,破天荒地接去了家里,为了她把外面的莺莺燕燕都给散了,颇有种浪子回头的趋势,有人就说他是找到了命定之人,居然传得旖旎温馨。再后来,听说歌女怀了身子,霍家老三可高兴了,出来跟自己的狐朋狗友喝酒的时候曾多次提及,说是还要娶她来着。再后来,就听闻这个歌女怀着孩子自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