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夫人给姜莞宁的感觉就像一个亲切的长辈,温和包容,涓涓细流似的安抚了她的思乡之情。来到淮西之后,姜莞宁不想让自己陷在对家里人的思念中,她想要勇敢地走出自己的路,但不管她如何掩饰,她对家的想念都如影随形,不曾消失过。此刻,面对这位年长的夫人,她脸上慈爱温润的笑意,耐心可亲的气息,让姜莞宁忍不住想要亲近。“让夫人见笑了,我平日里也没这么多话,难为夫人听我说了这么许多……”回过神的姜莞宁有些不好意思,夫人却含笑摇头,“王妃愿意与我说这些是我的荣幸,王妃让我想起一个人来,我已……许久没见过她,也是你这个年纪,爱说爱笑,鲜花儿一样招人喜欢。”
“是夫人的晚辈吗?”
夫人笑了笑没说话,似是才想起来自报家门,说她姓姜,不知往后能否在卿馨馆再见到姜莞宁。“自然是可以的,姜夫人若想要见我,去王府也是一样,我很乐意与您相见。”
但姜夫人婉拒了,“王府还是会有些不自在,我与王妃以香结识,在香坊里见面是最好不过,我那里有几张自己琢磨的香方,只总也不能满意,下回带过来向王妃请教一二。”
“请教算不上,我也只是喜欢侍弄这些,夫人若不嫌弃,我可以帮着看一看。”
与姜夫人相处的这半日,姜莞宁过得很愉快,将人送走后神清气爽,嘴角的弧度一直都没落下来过。“我运气可真好,能遇见这样和善好相处的人,也不知姜夫人说的那位与我相像的晚辈是谁,她可真有福气。”
姜莞宁哼着歌儿看了会儿账簿,紫黛过来说,外面有人想见她。“是那个叫云秀的,说是有很要紧的事想要告诉您,与莲心有关。”
姜莞宁放下手里的账本,“那就请进来吧,先招待着,我一会儿过去。”
若非云秀提到了莲心,姜莞宁是不打算见的,毕竟与此人并没有什么交集,且她不喜欢这个人的做派。过了会儿,她才去了待客的雅间,云秀坐在桌边,听见了动静立刻起身,规规矩矩地给她行礼,瞧着似乎与初见时有一些不一样。“姑娘请坐,这大冷的天儿,什么事让姑娘来这一趟要见我?你又是如何知晓我在卿馨馆的?”
云秀也没瞒着,还算诚恳地回答:“这几日淮西王带着王妃四处闲逛散心,淮西大半人都知晓,您与王爷前脚离开食肆,后脚就有人进去,问店家要一桌与你们点的一模一样的吃食,美其名曰享受一下王爷王妃的膳食,已成了淮西最时新的事,因此王妃的行踪不算是秘密。”
姜莞宁:“……”她都说不要让萧铎那么高调了,自己只是胃口变小了一点点,大费周章的,现在好了吧,给淮西民众添了乐子也算是功德一件?姜莞宁只当自己没问过这个问题,“你要与我说的是什么事?我今日有些忙,若不是什么重要的,就恕我不多招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