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兰脸色都白了,“可我只是看了病案,并没有、并没有亲眼见过。”
“那也说明有人成功过,若是真到那个时候,也没有别的选择。”
姜莞宁得事先做好最坏的打算,“一切都以祥和的性命为重,孩子能不能保住是次要的,你先与那两个稳婆商议,看有没有办法早些发动,在祥和肚子里多一日,孩子又会大一点。”
长兰捏紧了拳头,郑重地点了点头,迅速去办。另一边,一得知淮西王妃出现后,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侧门离开的陆金良,仓皇地躲到一处无人知晓的别院。一整晚他也没睡,神经质地咬着指甲来回打转,直到有人悄然而至,陆金良开门将人迎进来,语气焦急:“为何淮西王妃会突然前来?府里的人都被困住了,我们该怎么办?”
来人端坐在椅子上,脸上全无急色,慢悠悠地给自己倒了杯茶,才不屑地看了他一眼,“沉不住气是难成大事的,淮西王妃又不是神仙,也救不活本就该死的人。”
陆金良闻言楞了一下,有种豁然开朗感,眼睛也变得清明起来,“说的不错,是我急躁了,如此说来,我们只要等着便是?”
“不错。”
那人喝了口茶,品鉴似的咂咂嘴,“老爷也正是此意,你不是说她肚子里的孩子已经养得很大了吗?也让大夫瞧过,想要顺利分娩是不能够的,淮西王妃若早些来我们恐怕还要烦忧,如今,早已成定局,你也不必出现,只需等着祥和死讯传来,你与祥和有夫妻之实,往日口碑也经营得很好,又遭遇丧妻之痛,谁会听信那王妃一面之词?”
陆金良只感觉浑身的通畅了,脸上露出了笑容:“说得有理!只要祥和再张不开嘴,淮西王妃又能如何?我身为孩子的生父,在亡妻最要紧的关头被她赶出府,才导致祥和难产而亡,谁知道这难产与她有没有关系?我不告她就不错了。”
他越想越畅快,心里是半点担忧都不剩下,终于能安稳地坐下,也倒了杯茶自在地喝着。“不过你可别忘了,你能有今日是谁给的,等一切尘埃落定,该清算的得清算清楚,如若不然,老爷也算是那孩子的外祖,有没有你这个生父,都是不要紧的。”
陆金良立刻放下茶杯表忠心,“您放心,我是万万不敢有私心,能为大人做事是我的荣幸,大人的恩情,我此生都会铭记心底。”
其实在于祥和相处的日子里,陆金良不是没想过就这样好好跟她过日子,祥和看着骄纵,其实内里柔软得很,也会对他嘘寒问暖,给他添置书本笔墨,对他十分用心。可陆金良有把柄在人手里,他没办法,从一开始就是个骗局,他根本摘不干净,如此,他也就只剩一条路可走。那人对陆金良的态度很满意,坐了会儿就打算离开,省的让人察觉,陆金良却忽然想起了什么,“祥和是死定了,可若是那孩子也没了呢?那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