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脑子清醒的,淮西王妃的名气可不小,他们不少人都有所耳闻,这位主儿最爱“管闲事”,尤其是女子的闲事,虽然非议众多,但在淮西,王妃的威望是很高的,可见除了行事离经叛道一些,王妃的品行是毋庸置疑。因此陆金良究竟是为何被赶出府,为何不让他见郡主,他哭喊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就显得可疑了些。陆金良也是未曾预料这样的结果,他没想到淮西王妃在旁人心里的分量比他想象中的要重,他本以为自己这般放低姿态,必然能引起众人的同情,帮着一块儿指责淮西王妃,却没想到他们却这样沉得住气。“仪宾大人是做了什么让淮西王妃误会了?我听闻这位并非是个偏听偏信的主儿,还是应当解释明白得好,淮西王妃不是不讲道理的。”
“是这个理,淮西王妃在淮西做了不少好事,我听人说那儿的女子都把她当菩萨一样看,想来其中定是有误会。”
陆金良不动声色地磨了磨牙齿,脸上仍旧是深情一片,“不管是不是误会,我都不在乎,我只愿祥和能平安无事,只要能让我见到她,王妃如何责罚我都无怨言……”他痴情的做派也着实打动了不少人,世间难得真情,尤其是专情的男子,就更如稀世珍宝一般,让人忍不住为之动容,便也跟着附和起来。喧闹持续了有一阵子,郡主府沉重的大门才缓缓开启。下人鱼贯而出后,姜莞宁缓步走了出来。陆金良一抬眼,心里便是突的一下,随后有种尘埃落定的释然。他看见身份贵重的淮西王妃身上穿得极为素净,几乎见不到一丝鲜艳的颜色,都是霜色,月白,有些实在规避不掉的颜色,也都是极淡极淡,头上的发饰也简约素雅,不见珠光宝气,只用了玉石珍珠点缀。这样的打扮根本不符合她高贵的身份,看着,就像是在祭奠着谁一样。陆金良心里安稳了,情绪于是放得更开,一下子扑过去,被护卫拦住也不在乎,声音急切道:“王妃,祥和她如何了?你让我见一见她吧,我只想知道她是否安好!我愿意用我的寿命换她安然无恙,我愿意的!”
姜莞宁目光冷然地俯视着他,眼睛里像是淬了冰,看得人不寒而栗。陆金良被她看得有些心慌,却也只是一闪而逝,事已至此,他早无后路,“我求求您让我见一见吧,祥和怀胎十月吃了许多苦,这个时候我更应当陪在她身边,我……”“你要陪在她身边?”
姜莞宁开口打断了他的话,美丽的脸上忽然绽开一朵浅浅的笑容,笑容极淡,像雪山上的冰花,冻得让人心寒。“既然如此,我便成全了你。”
陆金良的手猛地缩紧,他从姜莞宁毫无暖意的声音里听出了危险来。这个因为淮西王的宠爱就胡作非为的女人,她莫不是要让自己去给祥和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