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滨起先还想着若祥和识相,到时候给她找个人家一嫁,也算是自己尽了心了,谁知这丫头油盐不进,毫无女子德容,还对长辈出言不逊,此等不孝女,他这个长辈得好好让她得个教训才是。“老爷,人来了,在外面候着呢。”
蒙滨靠在椅子上挥了挥手,下人心领神会,退出去将陆金良领了进来。“你与祥和乃名正言顺的夫妻,怎能怕淮西王妃一个外人?她也就是嘴上说说,还真能罔顾国法将你杀了不成?若那样的话,老夫绝不会袖手旁观!”
陆金良看他义正言辞的表情,心里骂出了花。到时候他人都死了,说这些有个球用?“老爷子,我本就是个胆小的,哪儿敢跟淮西王妃硬碰硬?更别说淮西王妃身后站着淮西王,那可是个什么都做得出来的,疯得连皇上都管不了他,我算个什么东西。”
陆金良脸上陪着笑,“不过我今儿打听清楚了,祥和是真的没了,那淮西王妃世人都说她是菩萨心肠,却要将我诓进府里给祥和陪葬,可见祥和走得并不容易。”
蒙滨垂着眸没看他,手指轻轻摩挲着指环,低低地笑了声:“那有没有可能,她是在跟你演戏?”
“不可能,老爷子,我也不是什么良善之人,见过的事儿也不少,淮西王妃看我的眼神我能分辨得出,且祥和是个什么情况我最是知晓,她本就没有机会活下来。”
这陆金良是可以肯定的,“她入口的东西都是我亲自准备的,也早让稳婆摸过了肚子,想要把孩子生下只有舍弃她的命,想来她自己也知道,才会给王妃留了书信,将一切托付给她。”
“你说,她留了书信?”
陆金良点头,“王妃亲口说的,那信上定然写了与你我有关的事,看王妃的意思,她像是打算要将那信上呈朝廷,以我对祥和的了解,她什么都不会给我们留下。”
“那也要看有没有人相信她说的话。”
蒙滨老神在在,低声笑道:“金良啊,你还是太嫩了些,一着急就容易自乱阵脚,谁能证明书信的真假?祥和人都没了,她死的时候府里只有那王妃在,谁知道是不是她伪造出来的?”
如今的情况,蒙滨在淮西王妃到临州的那日就预想到了,只是因为祥和必死,所以他才不着急。“这个淮西王妃,打着相助女子的旗号沽名钓誉,一来就把持住了郡主府,那样也好,府里府外都是她的人,她怎么也与祥和的死脱不了干系,明明见到人的时候还是好好的,你说是不是?”
陆金良顺着应和,“老爷子说得不错,可她根本不听这些,今儿要不是我跑得快,这会儿怕是已经给祥和陪葬了。”
“她不听,那就让她不得不听,她可以不把你当回事,总不能把天下人都不当一回事,淮西王是可怕,但他想要包庇一个害死了郡主的王妃,怕也不是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