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谧缓缓站起来,嘴角情不自禁地扬起一抹笑。顾安雅看着进来的人,缓缓站起来,刚要开口说话,江谧却一副热情好客的模样,笑声盈盈地走上去。“唐老爷子,您怎么来了呀?”
江谧伸手试图要搀扶着唐国益,却被他避开,她倒也不尴尬,只是继续笑着说道:“我前段时间里听说您生病了,还过去看望您。”
顾安雅看着江谧这副模样,虽然说见怪不怪,但这次和之前不一样,她脸色也不由地沉了几分,重新坐下来,给顾明瀚使了个眼神,让他明白在这里谁才是客,谁才是主人。顾明瀚尴尬地上前将江谧拉回来,不停地冲着她眨眼,示意她不要乱来。江谧却不管这些,脸上继续泛着笑容说道:“若不是知道您醒了,我这还想着说等会儿带着我把女儿过去看望看望您。”
唐国益只是嗯了一声,并没有说什么。唐秦锋牵着父亲坐下来。意意仔细端详着唐爷爷,确认他周围没有人,这才开口说道:“唐爷爷,你那个好朋友走了之后就没有在找过你了吧?”
关于意意说的那件事,唐国益醒来之后,已经听儿子说过。“多谢意意相救,爷爷这才能醒过来。我儿子把东西送给人家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了。”
说到这,唐国益不由地叹了一声。“怎么了吗唐爷爷?”
意意听到他叹息,好奇地问道。“这事都怨我,我那时候要是下山之后还记得的这件事情的话,也就不会让人白白等待那么久。最后还给家里添乱,我要平时早点儿醒过来,或许还能和他道声歉。”
直到现在,他心中还是非常后悔,若是离别的时候能够说上一句再见,倒也不会成为这心中的一个遗憾了。意意精致的小脸,两条细眉微微一皱,思索几秒后说道:“其实他都知道。”
“知道?”
意意奶声奶气地嗯了一声,点点头。江谧看着唐国益和意意聊着天,一开始还不清楚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但渐渐地想起那时候在医院的事情。难不成这小孩子真的有点儿本事?想到这儿,江谧眼底顿时掠过一抹意味深长,紧盯着意意看,也更加确定就是意意害了自己的孩子,才导致自己的孩子现在都没醒过来,错过了高考,没办法考上京大,后半生彻底坏了。想到这儿,江谧不由地用力咬紧了后牙,指尖用力地抠着黄花梨扶手。“他知道你人老了,笨笨的,记忆力不好,所以忘记了忘记了这件事情,才过来提醒你,知道你不是骗他的。”
听着意意说的这番话,唐国益欲言又止,最终只是长长地呼了一口气。他点点头道:“好,好,他知道就好。”
唐秦锋见此刻气氛不太对劲,急忙出来打个圆场说道:“不熟哦这件事情了,我爸虽然才刚刚出院,但急着收徒弟。我是怎么劝他休息,他都不听。”
一听到唐秦锋说唐国益要收兔子,江谧瞬间瞪大的双眸,激动地将坐在自己旁边的甜曌牵到面前。意意刚想要和唐国益说话,顾安雅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说话。她想要看看江谧到底想要做什么。这个人真的是不给过教训,是真的不会长记性。“唐老呀,我家甜曌这孩子,当年在街道的幼儿书法比赛上拿过冠军,不不不,一等奖,一等奖。”
江谧捏了捏女儿的手臂,示意她说话。顾甜曌学习书法有一段时间,自然听说过唐国益,也清楚当初妈妈多次找关系,希望自己能够拜唐国益为师。她对于唐国益这个人如何,她自然是不清楚,但是妈妈总是立在自己面前说这个人多好多好,所以甜曌知道此时此刻该怎么做。她笑得非常灿烂地走到唐国益面前,嘴角微微上扬,满带笑容地看着他,双手叠加放在肚脐上,鞠躬后后,甜甜地说道:“唐爷爷你好,我是顾甜曌,我学习书法三年了,参加了我们街道,市里很多的比赛,我也拿了很多奖。”
“虽然说我拿了很多奖,但是我很清楚做人不可以骄傲,尤其是在学些书法,要一步一个脚印,要静下来心,要慢慢来。”
唐国益听到一个五岁左右的小孩子,居然能够说出这种话,颇为震惊,神色坚定地点点头,表示赞同她说的这些话。“您是我最喜欢的老师,没有之一,如果能够拜您为师,我想,这对于我在写作上一定会是一个非常大的突破。”
说完这些话,甜曌抬起头冲着唐国益再一次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满是期待她的回复。因为妈妈经常教育自己该怎么和其他人说话,让人觉得自己有礼貌,所以这些话,对于她而言,简直就是朗朗上口。“这孩子,不错。”
唐国益指着她,说道:“能说会道,不错不错。”
一连被夸赞三个不错,甜曌和江谧的心都要飘起来了。江谧走过去,搂着女儿的肩膀,说道:“若是知道您今天过来,我肯定会早早就把甜曌之前写的字带过来,让您过目看看。”
唐秦锋见爸爸这样子,心中顿时有些担忧,毕竟那时候自己和顾安雅再三确认是要收意意为徒的。而且意意的作品,之前也派人送了过来,爸爸看了之后也是赞不绝口。“你这孩子确实不错,只是很遗憾。”
唐国益说道。听到遗憾这两个字,江谧和甜曌瞬间控制不住脸上的表情,绝时阴沉着一张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唐国益。刚准备询问为什么的时候,唐国益就看向了安安静静坐在那边,抱着小恐龙抱枕的意意。“我已经提前打过招呼,确认要收意意为徒弟了。”
“你为什么收意意,不收我?”
甜曌此刻已经没有了之前的那副伪装样子,说话很直接:“我可是拿过很多奖状的,而且也学习了好几年。意意以前都没有学过,凭什么收她为徒弟?”
唐秦锋听着这孩子说话怎么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的,有些不悦地从包掏出一沓厚厚的东西递过去。“就凭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