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的怀抱总是让人留恋,可是梦里的冰凉与温暖,都不过一场虚幻。“你……”再醒转已经不知过了多久,自己安安稳稳躺在一张大床上。这间屋子看起来一点也不正常,家具只有简单的桌椅与一张床,而且还都是黑色的……太震撼了。不过更让我觉得震撼的还是要背对着我坐在书案前的那个人了。“穹歌。”
那人好像早就知道我醒过来了,淡定的打断我的话头,依旧背对着我。我呆愣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感情人家这就算自我介绍了?再转念一想哦原来此一黑衣银发面瘫男乃鼎鼎大名大名鼎鼎的赋歌殿下的兄长穹歌殿下……乍一见他一袭黑袍我还以为此乃黑白无常里的黑无常呢--当然,如果黑无常也有长长的银发的话。“你……”一定会好奇自己落水后怎的又死回来了吧。还以为会彻底结束这场梦,一睁眼就能看到清晨的光线透过落地窗照在木制地板上,床头的闹钟唱着河图版《摇篮曲》呼唤你开始新的一天(摇篮曲貌似不是为了叫人起床而是会让人睡得更安稳些吧)……--这大约便是所谓天不遂人愿了吧,睡觉都能死去活来你以为拍穿越剧呢亲……“碰巧路过,你哭喊得吵人,就顺手把你捞上来了。”
他再次不给面子的打断我的话,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我的床边,挡住了屋顶照亮整个屋子的唯一一颗夜明珠。于是我顿时感觉自己的眼睛瞎掉了,黑乎乎一团甚是刺激到了我那脆弱无比的小心肝。穹歌殿下不愧是赋歌的同胞兄长,容貌和赋歌有三分相像不说,说话也是淡定得紧。只是他的声音未免也太淡了些,连一丝小涟漪都漾不起的调调。而且吧,明明是他多余救了我,还说得好像是嫌我这只鸟“怕死一样又哭又喊”招人烦了才救我似的的--他不救我赋歌也会赶来的吧……反正,反正我又不会做个梦就死掉,否则澜夸口得神乎其神的“游仙枕”就太次品了,我会怀疑它是不是赝品的。“鸟儿看殿下好生面熟,可是……”可是旧时相识?蓦地,过去之景涌上心头,情不自禁说出这番好似宝玉初见林妹妹时套近乎的经典台词来。“你舍尽修为凝了它,我从未摘下。”
穹歌右手尾指的黑色彼岸花纹戒指,一如从前。我一时清醒过来,一千三百年前,穹歌的记忆里还没有那个目光坚定声音清婉说着我不晓得你的过去但如果可以我希望与你一同孤单的叫作薛雪的二不兮兮偶尔抽风文艺的小女生,他只记得那株忘川河畔痴心一片的白色彼岸花。在蔓延天际满目的红中,她的白,便成了他眼中唯一动人的色彩。“我以为,殿下并不想见我……”我顿了顿,“总之,要谢谢你没让我死掉。”
默了默,我被水一洗竟洗回了人的样子,也许应该欢呼雀跃或者立时跑去宜桦宫得瑟一回,谁说我丑来着又是谁当年拿大虫子吓唬我来着……哼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