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与你一般见识。”
我撇嘴,这下子是彻底睡不着了,还不知道这长夜该怎么熬过去呢。“哈哈,娘子方才还说‘莫要辜负了这般良辰美景’,这么快就忘了?”
“少说一句你是会……算了算了大喜日子的说这个不吉利。”
我若说“你会死啊”定定然又要没好话听,索性不说。“自然还不至于--来来来,娘子莫要转移话题,快与为夫宽衣便是。”
赋歌坐起来,蹭过来张开手,“宽衣宽衣!”
这厮还真好意思说自己是天帝的儿子,这无赖起来哪里有半分天王的样子?“你没手脚么?自己不会脱?我又不是你的使唤侍女!”
我使劲往床里边挪了挪,躲开他伸得直直的胳膊。“娘子实在无趣,”赋歌一个响指燃亮屋里各处的烛火,他的面孔在忽闪的烛光中时而清晰时而模糊,望向我的目光里竟然添了几分神秘,“娘子可听说过凡世的三从四德中‘既嫁从夫’的说法?还有那三纲中‘夫为妻纲’的含义?”
他怎么突然说起这个来?我着实没想到赋歌还懂得凡世的这些说法,不过“三从四德”和“三纲”在以前,我倒是没好好在意过,现在不是要栽在这里了吧?封建思想什么的最讨厌了,为什么我偏生做个梦还要听这么无聊的东西……--既嫁从夫是说嫁给谁就要听谁的了?我又不是真嫁,我与他都不过只是为了彼此利益才有了关联的,凭什么要凡事听他的?--夫为妻纲这个我就不大懂了,管他呢,反正肯定不会对我有利就是了。“娘子既然不想为为夫宽衣那为夫便亲自为娘子宽衣好了!”
彼时我正神游四方,这句话乍一入耳,我顿时就下意识往后再躲,可是显然已经晚了,赋歌到底手长,话音未落爪子就伸了过来--“呜哇……”“大胆笨鸟!竟敢咬本殿!”
“哼哼!咬的就是你!”
……这边厢我使出了看家本领,直接上口咬了赋歌的手指,千凉殿那边常亭趴在水镜旁笑得前仰后合,好容易停下来喘口气的功夫只听他揉着肚子对澜说:“要不……咱们也试试玩这个游戏?”
澜抽抽嘴角,一口茶喷到了常亭脸上,呛得连连咳了好几下--“老大你是受刺激了吧?”
“……”常亭无语的扯过澜的帕子来擦脸,“我看你更像受刺激的那个。”
“确实被你刺激到了。”
澜手腕一动,杯子里的茶水自己就咕嘟咕嘟满了,抿了一口定神,接着问:“那您是怎么个意思?”
“就是……假装逃婚下凡去玩--怎么样,这个建议不错吧?省的你过几日瞅见他们俩在凡世逍遥快活又心里痒痒。”
“果然是好主意!”
澜顿时兴奋起来,她已记不得自己上次下凡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天上一日地下一年,这么多年月过去,还不知道凡世里更迭了多少朝代呢。“心动不如行动,咱们准备着?”
就这样,在常亭的忽悠下,此二人开始了悠哉悠哉的凡世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