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叶:“你是不是时常困倦不堪,身体沉重,夜梦盗汗还嘴里发苦?”
经苏叶这一提醒,他才想到确实是这样,本以为是自己经营酒楼太过劳累所致,难不成这件事还有什么隐情? 楼万金的脸色瞬间黑了黑。“多谢提醒。”
* 谈好买卖后,蒋元年提着的心总算彻底放了下来,一张黝黑的脸上笑容就没断过。 “弟妹你放心,以后我跟你婶子一定好好干,绝不会给你添麻烦。”
“大哥客气了,是我该感谢你才对,多谢你之前对相公的照顾,还有四个孩子。”
苏叶是真心感谢蒋元年,随后突然想到了什么,问他:“大哥,可有想过从老宅分家出来?”
蒋元年自是明白苏叶的顾虑,依着母亲的性子,只怕不管他们夫妇二人再怎么努力,所赚取的银两最终怕是都会落进三弟蒋元宝的口袋。他也知道家里最近正在给三弟说亲,笼拢总总已经打点了不少银钱。 可那毕竟是自己的父母,骨子里的自卑使得蒋元年做不出忤逆的事。 苏叶一看他这副模样便知道他在想什么。 罢了。 刻在骨子里的习惯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扭转的,况且自己在这个家不一定呆的长久,往后的路也还得靠他们自己走。 从味鲜阁出来后,苏叶又去了趟仁安堂找到钱衡,被告知手术所需的烈酒,麻沸散以及消炎的药草等都准备的差不多了,地点就安排在钱衡家里,是一坐二进的院子,把其中一个房间进行了改造,增加了密封性,并做定期消毒。 苏叶计划把时间安排在三天后。并在车行租了一辆马车约定三天后到蒋王庙村。在车行门口竟遇见了一个不速之客。是个白衣书生,生的唇红齿白,虽面带微笑,却透着一股子阴柔感。 “你是?元景兄的夫人吧!”
他颔首问道。
“你是?”苏叶在记忆里搜索了一遍,发现并没有此人的相关记忆。
“我是元景兄在书院的同窗好友,鄙姓贺,名生冬。”顿了顿又道:“元景兄的腿怎么样了?”
苏叶还了一礼,“原来是贺公子,抱歉,之前未曾听相公提及过是以有所不知,实不相瞒,相公的腿伤这几个月一直不见好,有劳记挂!”
闻言他像是心情突然变得低落,垂头缓缓道:“都怪我,当初要不是我拉着元景兄多喝了两杯,他也许就不会......” 苏叶心中一凛,这么说蒋元景出事的时候此人刚好也在场?不是说是偶然被路过的马车所撞,时候肇事方丢了二两银子就匆匆而去,而后报了官也没查到过蛛丝马迹。当初蒋元景曾一度怀疑是对方身份上面有人照应,以为是官官相护。 可这个贺生冬既自称是同窗好友,为何在蒋元景受伤以后一次都没来探望过,更从来没听蒋元景提及过。 这便蹊跷了。 苏叶不动声色,表现出一副泫然欲泣,“是相公命苦,怪不得贺公子,只是不知贺公子为何会出现在此。”
瞧着对方衣服褶子处稍显磨损,家境应该不会太好。只是不知来马车行是买还是租。
对方似乎呼吸窒了一瞬,随后笑道:“我只是路过,刚好要去对面的墨宝斋。”此言一出,苏叶更加确定这个贺生冬肯定有问题,犹记得刚才出门的时候差点和对方迎面撞上,这个方向和角度,绝不会是墨宝斋。 暂且按捺心底的疑惑,又寒暄了几句,苏叶便借口离开。 却在街角处用铜板收买了两个小孩乞丐,让他们帮忙盯着贺生冬,有消息可随时到味鲜阁找邱掌柜。 此后,苏叶又租了一辆牛车,在集市采购了一大卤煮所需要的香料,并去市场以三文钱每斤的价格收购了一批猪大肠和下水,喜的周边卖肉的屠夫们连连称赞,并讲好以后只要有多余的都给苏叶留着。 之后又到成衣店给蒋元景和四个孩子各买了一身新衣新鞋,想着马上就要入冬,又订了几床棉花被。当然,蒋元年的也没落下,硬塞着给婶子和菱儿各买了一些头花,吃食之类的小玩意儿,蒋元年心里很是过意不去。苏叶却道:“大哥是当得的,今后还有重任要交给你,你如果心里实在过意不去,往后便当做工抵消了吧!”
如此蒋元年也暂时只能把这份恩情记在心里,想着日后定要报答。 待二人回到家后,天色已经接近黄昏了,蒋元年帮忙把货卸下来,因着猪下水都未处理,是以院子里一时间都是一股子难以描述的腥臭味,苏叶想着等过几天得想法子在旁边空地尽快把作坊搭建起来,不然整天在这‘熏陶’下怕是不妙。 四小宝这会让刚好也都在,见此一个个脸上的表情都有点难以描述,不过很快就抛诸脑后了,因为! 他们看到苏叶打开一个布包,里面一溜的玩具,以及从没见过的零嘴吃食。有鲁班锁,魔方,木剑,桂花糕,糖葫芦等,正是苏叶特意从镇上买回来的,为了和几个小家伙拉近关系,送礼是必须的。 苏叶从礼物中挑了一些适合女孩的给蒋元年带回去给菱儿,剩下的则示意孩子们平分了,几个孩子第一次对着苏叶卸下了防备,懂事的跟她说“谢谢。”
各自挑选了喜爱的玩具便钻研起来了。
大宝挑了一本小人书,二宝看中一把小木剑,正兴高采烈的比划着,三宝则看中了那个算盘,至于四宝,此刻正沉浸在那把鲁班锁的构造中。 结合之前四个孩子的各自表现,苏叶心里对他们的性格也有了大致了解,大宝是早熟懂事的好兄长,二宝快口直言有什么都写在脸上,三宝机灵又圆滑,唯一看不透的就是四宝蒋启言,从穿越至今没听他讲过一句话。也是让苏叶最为担心的孩子,苏叶在现代也见过不少患有孤独症的孩子。她觉得应该找个机会好好跟孩子沟通下。如果确实是这样的话得尽早引导干预才行。 没过多久,院门被打开了,进来一个约莫20来岁的妇人,牵着一个怯生生的小女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