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出现在他们的认知中。世人多庸碌,要求它们对超过自己认知的事务有清晰的明辨里,却显苛求。辟谣临雪城之事,原本简单。只需将所有事,条理明晰的昭告百姓即刻。可因朝堂官员几次与百姓的暴力冲突,失信于民。再由都城中人辟谣,效果自然不佳。可如果,由临雪城之人,还是帝王之子来将临雪城之况,清清楚楚告诉百姓,必然事半功倍。毕竟,谁会怀疑,一个父亲会舍弃自己的孩子,送他被猛犸吸食魂魄呢?这便是儿臣理解的于公。”
老皇帝笑了笑,语气里倒有了些赞赏,“你倒是将流言看得透彻。”
见老皇帝笑了,李盏瑶用略带亲昵的语气说:“父皇,其实儿臣还有一些话,只是说前要先向父皇讨个宽恩。”
“哦?你说说看。”
“父皇是准了?”
老皇帝有些好奇,点点头,“说错了,朕就当小女儿家的胡说几句。”
李盏瑶倒有些羞赧的笑笑,然后似无心般心直口快,“父皇,十一皇兄当初犯了错,可谁说,犯了错就不能拿来用了呢?只要能解决眼前的问题,大不了用完了再打发回去。”
老皇帝陡然冷瞧了她一眼。可她只是一副天真为父考虑的模样。似丝毫没有察觉自己的异样。恰时,辛掌印进来禀告说空智大师来了。老皇帝这才打发了李盏瑶出来。李盏瑶随即向辛掌印问,“我刚才与父皇说着,瞧着父皇脸色不太好,可是因流言惹得父皇心焦气躁,睡得不好了?辛掌印您是陪在父皇身边的人,可要劝慰父皇宽心些。”
前世,老皇帝身体不大好后,便开始召和尚大师入宫讲经念佛。看来,时间越来越紧了。李盏瑶握着那支青云海棠簪出来,没想到,今世用这支簪子,居然是为李辄。她上了马车,车上坐着陈南青和张珩。陈南青迫不及待问:“皇上可答应了?”
“明日早朝再看。”
李盏瑶心下默念,如明日还不可,必须为这场流言再加把火了。于是她转而问张珩:“我让你找的疯子可准备妥了?”
张珩点点头,“都是死囚。只要安顿好他们的家人,他们愿装疯癫,之后再当街自戕,伪装成被吸食魂魄的模样。”
李盏瑶冷着脸,肃声:“好。如果明日皇上再不下旨,就把他们分批放出去。”
陈南青默默攥紧自己的拳头,半垂着眼帘。这些人放出去,流言恐怕就要比现在再凶猛上十倍。如今城里夜市都闭了。这么下去,能逃的,能搬的,能关的,都要关了,搬了,逃了。“陈大人似不满我的做法?”
李盏瑶冷不丁问道。“下官不敢。”
李盏瑶无声冷笑一声,“我知道你心底必然怨恨我的不择手段。可有些事光明磊落就做不成,”李盏瑶撩了车窗帘,往外瞧一眼,似漫不经心道:“只看你的取舍的。”
“陈大人不是深谙其道吗?”
陈南青知道她指程家兵败之事。他为设计杀她,将消息卖给太子,太子又勾连了北戎。程家高平失守,数万人葬身,不就是他觉得,杀她比阻止战争重要。“……”“陈大人别紧张,我只是闲聊。事成之后,你如约履了你的诺言,我又岂是小家子气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