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片片沙漠和戈壁荒山,就是兽王山,兽王山在一片漫无边际的沙漠中央。万里晴空逐渐消失,明朗的空气逐渐变得浑浊,走进沙雾里,便是几座大山,这就是兽王山。兽王山由狮王山、威虎山、天龙山、猎豹山组成,四座大山分别呈狮子状、孟虎状、飞龙状和猎豹状,错落有致。狮王山位于东面,形如猛狮,龇牙咧嘴,舌头是一块光滑的石头,石上长有一片迎客松,苍翠欲滴。狮王之尾直插云霄,笔直遒劲,苍苍树木倒挂其上,尾尖有紫气腾腾冒出,话说这紫气便是眼原的灵气。天龙山位于西面,呈蛟龙腾飞状,盘桓进入苍穹,在云雾里若隐若现,整坐山由石头构成,石面上全是青葱的树木,远处眺望,仿佛一只绿色的巨龙准备朝天而去。威虎山和猎豹山分别位于南面和北面,呈坐卧匍匐状,仰天长啸,嘴均是由深不见底的山洞构成,阴气逼人,不可直视。四座大山浑然天成,鬼斧神工。在绿色植被的覆盖之下,恰恰犹如四个相容又相斥的野兽,在沙雾里仿佛总是高低变换,左右摇摆,忽明忽暗。话说自从蜻国眼原不慎落入兽王柱(即兽王山中的狮王山之尾),这里便灵气充沛,虽然沙雾缭绕,浑浊不清,但因为眼原的强大力量,使得本来寸草不生的兽王山成了布满参天大树的绿色兽王山。兽王山笼罩在沙雾里,这就使得外界的人难以了解其中的景象,更没有人敢轻易接近。整片沙雾在沙漠中央将兽王柱紧紧包裹,就像银白色沙海中突然滚来一颗浅乳色的圆珠。画中潇一行人来到兽王山,站在茫茫沙海中,渺小犹如草芥,从明朗中一下子进入弥漫的沙雾,大家都有点不适应。“大家小心点。”
画连望叮嘱画庆等人,画中潇紧紧拉住蜻缘心的手,将她保护在身后,钦越在缘心后面,小心翼翼,此时,真可谓草木皆兵。画连望摸索着走在最前面,给大家开路,画乡等人在后面蹑手蹑脚,一眼看去,不到五米之远,本来就难以辨清方向,再加上幽深的树林里沙雾弥漫,一些古怪的声音也总是时不时传出来,使人毛骨悚然。一刻钟左右,画中潇和缘心与画连望、钦越等人走散。沙雾重重,实在是难以畅快地呼吸,缘心捂着口和鼻,跟在画中潇身后,小碎步前进,就像一只惊恐的小猫咪。画中潇右手紧紧捏着缘心的手,左手在前面摇晃,拂开沙雾和枝条,猜测着前面的路,摸索着前行,沙雾越来越浓,好像有意识地朝他们俩聚拢而来,中潇努力地探着路,缘心跟在身后沉默不语。说来奇怪,缘心感觉到一股强烈的气流在身体里乱窜,一会儿感觉身体轻飘飘,一会儿感觉沉重不堪,一会儿感觉自己就要飞起来,一会儿感觉有千斤重的力量将自己往下坠……缘心突然觉得全身寒热相冲,身体难耐至极,画中潇看出了缘心不适,便扶她坐下来休息,就在此时,画中潇又感觉到了胸前温热,原石又发光和热了,正在他不解地看着缘心之时,一股黑色的烟雾飞腾而来。画中潇扬起衣袖,挡住了黑烟,黑烟落地,化作一只只爬行的小红虫,头如蜈蚣,身如蜘蛛,进而慢慢融化于地,所化之处,草木枯黄,不再复生。又来一些黑色烟雾,画中潇不得不唤出青鸟与之搏斗:只见中潇双手快速交叉变换,一只彩色青鸟瞬间从其两手间贫空出现,扑腾着翅膀抵挡着一团团黑烟。两方相持不下,一个不留神,一团黑烟朝着缘心而来,画中潇着急之时,一个扑身过去抱住缘心。一团黑烟重重击中画中潇的后腰处,顿时,中潇感觉火急火燎,疼痛难忍,犹如万千虫蚁在身体里爬行、撕咬,嗜血。实在难以忍受,只得用手不断抓挠,“这是什么鬼?”
画中潇愤愤地说,脸色却越来越泛白,精神也越来越萎靡。“画中潇,你没事吧?”
缘心见画中潇受伤,看着他的伤口,是同情,是自责,是心疼。画中潇此时没有半点反抗的能力,而缘心又不懂功法,两人陷入危险的境地。眼看邪恶的黑烟又一团团袭来,缘心坐在地上,将受伤的画中潇抱在怀里,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惊恐的眼神中怒火冲天。 “啊……”见画中潇已经昏迷不清醒,只剩下颤抖和听不清楚的胡言乱语,四肢无力,气息微弱。缘心此时难受至极,她从没有见过谁为了保护自己而伤成这样,发自内心的难受,使她身体里的力量也几乎快要喷涌而出。一声大叫,方圆百里的沙雾被缘心身体释放出来的透明的眼睛状的东西给冲散,所经之处,空气眀净,草木欣荣。黑色烟雾被这力量给阻挡,不能接近缘心和画中潇,缘心见画中潇奄奄一息,全身冰凉,僵硬发抖。自己也开心颤抖起来:“画中潇,你能不能别睡了,我好害怕呀!”
缘心声音颤抖,一颗颗眼泪掉落在画中潇的脸上。缘心突然感觉都左手掌心异样,好像有什么液体在侵染,伸出一看,是画中潇伤口处的液浆,黑红的颜色,黏稠得叫人作恶。看看画中潇的伤口,已经蔓延到背部,并且还在继续。缘心从未这样无助和心痛过,感觉整个世界都塌了,万念俱灰之感使她痛恨自己没有力量保护自己和身边的人。此时的她,希望画连望和钦越等人赶快到来,可是漫天大雾,或许他们已经离自己很远很远了。缘心不断摇晃着画中潇,是担忧,是希望,虽然让画中潇醒过来的几率小之又小,可是她也不能放弃,见画中潇没有一丁点反应,缘心绝望了,仰天长啸:“啊……”眼泪行行从煞白的脸颊滚落,敲打在画中潇的脸上,仿佛是画中潇本人在哭泣。一声长啸,撕心裂肺,感人肺腑。一股力量又从缘心身体里爆发出来,迅速向着更远处弥散开去。附近不远处,一个黑衣人被这力量震出百米开外,原来此人是阙魅,偷偷跟在蜻缘心后面,准备将她扣押起来,帮助蝉渊找眼原。阙魅被震慑,斗篷离身而去,好不容易才站稳脚跟,却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腹部剧烈疼痛,犹如刀绞。阙魅如此状,不能够再施法,缘心周围的黑烟自然就消散于地,不再对缘心和画中潇构成威胁。阙魅见缘心竟然有如此力量,便不敢贸然接近,便又桃之夭夭,毫无疑问,他又一次失败了。缘心只在那叫唤着画中潇,根本没有注意到阙魅的来去。只是隐隐感觉到自己眉间灼热的感觉在慢慢减退,眼睛状的图案也在慢慢褪去。缘心将画中潇带到一片幽深的树林里,这里沙雾不是很浓密。她准备给中潇清洗伤口,对于这样一个强壮的男子,缘心实在是难以挪动他,使出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画中潇安顿好,缘心才开始考虑如何给他疗伤。缘心慢慢的将画中潇的衣服打开,一股被虫蚀而腐烂的恶臭味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