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傲晴一直在一旁照顾,晚上也没有离开。韩朗这才知道,自己的所有伤都是她处理的,安磊就在旁边看着,风傲晴让他抬他就抬,让他搬他就搬,其他什么也没有做,就连衣都是风傲晴脱的,不,剪的。所以,呃......被她看光了。虽然吧,风傲晴说过,看他和看一块猪肉没有什么两样,但是吧,她是不是得负责?“我没事,若是有事我叫你,你快去睡会儿。”
韩朗心疼道。“有事你也不会叫我,疼死也不会说的,别以为我不知道。”
风傲晴检查完最后一处,才答他。“让安磊来照顾我就好了。”
“这东西要怎么解释?”
风傲晴指了指他身边的输液设备。输液时,风傲晴把门窗都关了起来,也不许他们进来,以免被人看到这些现代的东西。问过以后,韩朗才明白,风傲晴之所以要守在这里,是因为透明袋子里的水都进了他的身体,能治他的伤,水没有了要及时更换或者取掉,否则他会死。他是不信的,一根针还能让他死,风傲晴就骂他没文化真可怕。然后风傲晴解释了半天,他反正也没有听太懂,只乖乖点头,好好好,知道了。现在她就在眼能望到的榻上睡着,真好。她有个计时器,会及时叫醒她起来查看。共处一室,反正是说不明白了吧!这死,没有白拼啊!这十四刀,没有白挨啊!直到两天后,风傲晴看到没有感染的迹象,这才叫了安桥来照顾。韩朗看到她拿出了一个小册子递给安桥。“虽然我不喜欢你,但你比安磊细致,还是由你顾看比较好。”
风傲晴对他还是没有什么好脸色。“是,小姐放心。”
安桥应道。韩朗躺在那里,越听越不对,就要翻身下来,风傲晴回头看他,只一个眼神,他就躺了回去,但仍问道:“你要去哪里?”
“不是说了吗,还有事没有办完。”
风傲晴坐回他的床边。“你一个人走?不管我了?”
韩朗很着急。风傲晴看着有些孩子气的韩朗,笑道:“你没事了,养着就好,这是魏千珩自己的地方,你不用担心。”
“我是担心他吗?不行,要么你等我伤好,要么我现在陪你去办事,这点小伤不算什么。”
他说着就要起身,但是一阵眩晕,他倒回床上,眼皮也越来越重。“你......药我......”看着他睡过去,风傲晴对安桥说:“七日后会醒,你依我的册子来照顾就好,醒来伤也就没有大事了。”
“是。”
“告诉他,我把安磊和凌凇带走了,他好以后就先去天曜帮我打床,我办完事就会去找他的。”
“是,可是,他们俩要如何照顾您?”
安桥担心道。“我带走他们是为了让韩朗放心而已,不需要他们照顾。”
“照顾,照顾,哥,你放心,小姐是咱主子的命根子,肯定给照顾好了,当牛作马那种。”
安磊忙答道,比起照顾韩朗,他更愿意跟着风傲晴。“是。您也放心,我尽量拉着主子不去找您。”
安桥的手指头搓了搓,微微有些不安,只是,多睡了七天就是好的。风傲晴领着两人就走。走到别院门口时,她非常严肃地问二人:“是否愿意跟着我?”
“愿意。”
两人答。“跟着我,就是我的人,我便像信你们主子一样信你们,是否可以?”
“当然。”
两人又答。“那就好,只一条,安磊是知道的,这条是说给你--凌凇听的,不要给你主子留记。如果你要留,那就是变相杀我,可能应下?”
凌凇一愣,看向安磊,安磊就朝他重重点头。安磊跟着的时候,从不敢留记,安桥倒是留过,还发过信,结果现在风傲晴就不信他,也不会带他走。“是,能办到。”
凌松点了点头。留了记确实可能引不来韩朗,却能成为杀风傲晴的刀。三人上了马,与来送行的魏千珩和傅秋鸣告别。傅秋鸣吃了药,气色好了许多,两人没有多言,事情已经商量好了,傅秋鸣自带一种让人放心的能量,风傲晴完全信任他。三人几乎没有停留,一半水路一半陆路,以最快的速度往泗州而去。安磊感觉到风傲晴的变化,她越来越紧张,每日几乎不能成眠。和她出行的日子,她好像有用不完的精力,除了赶路,她还要学安磊的长剑剑术、凌凇短刃刀法。等待她的,似乎是一场大战。......与此同时,逃出生天的端雅,也在马不停蹄地往连州赶。她只能去连州,不知为何,去寂夏的路被人切断了,每一处相交的城池,都换了防,已经完全禁止了与寂夏的任何交流。到寂夏路难行,如果不走官道,那就只能翻山,而她,没有什么武功,只带了几个武婢,又怎么翻得了山。所以,她只能到连州,到了这里,便会有人护着她去寂夏。三皇子已是寂夏新王,借他几万兵而已,不至于恼的,要恼便恼,哄哄就好了。把连州三地的兵带过去,就当还他好了,以寂夏的实力,一定可以重新夺回昭景的。寂夏若不可靠,还有别处,多的是,不是吗?九州还有那么多国家啊!快进连州时,她不敢再往前,就派了两个人先下山查看是否安全。在昹泰与连盛两城之山中藏了两天,直到那两人回来。两人只道,查得是严了,但是一切正常。“挂的什么旗?”
“还是连州军的铁剑旗。”
端雅这才放了心,一行人进了连盛城。一向不可一世的端雅在进城时已经和流放之人一样,全身脏污不堪,披头散发。若是不说,任谁都不会想到眼前这女子是长公主。门人看了半天令牌,又拿令牌去给上面人看,才确认眼前人是居然是长公主殿下,忙把人请进了城门。“城守和将军在青凰阁等您。”
端雅松了一口气,略整了整被泥浆起来的衣裙,往城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