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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破水而出(1 / 1)

“嘿!”

一声大叫之后,就是一个少女欢乐地笑声,万里晴空之下,是一望无际的大海,海风微凉,船上众人舒适无比,在经历了多日无惊无险的航行之后,铃铛的脸上终于有了笑容。瘦子手里拿着鱼竿,那一声惊喜的叫声正是他发出来的,一条大鱼被扯到了甲板上,大鱼在甲板上跳动了几下,就被铃铛伸手捉住了。“小鱼啊小鱼!没有办法,红鼻子老爷爷想要吃鱼汤了,只好委屈你了。”

铃铛不无天真地抚摸了一下鱼的身子。大鱼似乎已经接受了自己的命运,挣扎了几下,也就一动不动了。自从越过镇海防线,已经过了五六天了,海上天气多变,却让人视野更为广阔,心情也相应开阔了许多,众人聚在甲板之上,谈天说地,瘦子突发奇想,在船舱里找到了一杆钓具,竟然真的钓上鱼来。红鼻子从知道上了方方的贼船之后,整日都是脸色低沉,铃铛这才想到做鱼汤来讨红鼻子欢笑。红鼻子将船停下,任由它随波飘荡,自己和方方躲在驾驶室,开始研究航海路线,这不,驾驶室里不时传来这样的对话:“从独轮航线过去的话,倒是容易很多。但是,沿路都有监视的船只,要避开也不是那么容易,到时候只能稍作伪装了。对了,独轮航线的航海图,该交给老汉了吧?”

“嗯?这个,还需要航海图吗?”

“你不是在耍老汉吧?没航海图的话,怎么去汉斯监牢?快老老实实拿出来?”

“真的没有。”

“没有?”

“没有。”

一阵沉默之后,红鼻子彻底爆发了,扯着嗓子将方方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一时之间,大船之上尽是红鼻子船长的叫骂声。方方自知理亏,也不敢还口,只好由他去了。“没有航海图的话,就等着落进刺拳七郎的手里吧!到时候,人家就问了:‘你他妈的来我这海域干什么呢?’你就只好答道:‘我本来是去汉斯监牢的,谁知道去哪里还要航海图呀?就只好便宜你了。’人家一拳就打翻你这个乌龟王八蛋了。”

“这个,说不定我们误打误撞就到汉斯监牢了。”

这句话明显是在找骂,果然,红鼻子紧盯着不放,又是一阵奚落。事情的确有些严重,但甲板上的人都捂着嘴笑弯了腰。按说,方方年纪轻轻就坐上八方总会实验室队长一职,这几乎已经可以称为神话了,谁提起方方会不高看三分呢?可到了红鼻子这里,他反倒更像是一个偷糖吃的小孩子。多多就有些笑不出来了,出海不先收集航海图,简直是找死啊!“放心吧。”

兵王老五面无表情看了多多一眼,似乎看透了他内心的想法,“他这样做一定有他的理由的。”

和方方相处时间最多的兵王老五,自然深知方方是不会打无准备之仗的,红鼻子就不同了,在他的眼里,方方只是一个做事不考虑后果的小屁孩。红鼻子见纠缠下去航海图终归是没有的,急的一头大汗,爬上驾驶室顶部,观望了一下太阳的方向,又测试了一下风向,再拿出指南针确认了一下方向,摇摇头,回到驾驶室里时,已火冒三丈,恨不得将方方给丢下海去。方方只是苦笑,央求红鼻子船长根据自己的航行经验来自定主意,这下可有得红鼻子忙了,翻出一本厚厚的航海日记,在上面寻找航线线索。“其实,我觉得,只要知道方向,终归是能到达汉斯监牢的吧?”

方方冲窗外的多多做了个鬼脸,继续调笑红鼻子船长。红鼻子船长哪里吃这一套,干脆不理会方方,自顾自翻动着日记。多多看在眼里,松了口气,见方方并没有急躁的意思,这说明方方心中自有打算,一颗心放回了肚子里。没有航行路线,大船只好停在了当地,多多也乐得悠闲,享受着这海上的凉风,心里舒畅无比,心想:刺拳七郎倒是找到了一个好去处,和陆地上的满目疮痍来比,这里反倒像是一个圣地。铃铛蹲在甲板上,犹自对着那条鱼哀声叹气,这善良的小姑娘,实在不想杀掉这条鱼做汤,但听到红鼻子船长越来越暴躁,只好下定了决心,抓起鱼尾,朝红鼻子扬了扬,叫道:“红鼻子老爷爷,你到底要不要吃鱼汤?”

说话间,瘦子又钓了两条鱼上来,“咦”了一声,似乎大感疑惑,这个时候,红鼻子满脸怒气抬起头,目光一触及铃铛那娇小的脸蛋,马上变得温柔起来,道:“好好好!只要是你做的东西,老汉一样不落,都吃!都吃!”

铃铛听在耳里,知道大鱼性命难保,暗暗叹了口气。瘦子钓上那几条鱼后,没有怠慢,一张脸上写满了惊疑,再次投下鱼钩,这次,鱼上钩的速度更快了,瘦子扯上鱼钩,又是“啊”的一声。“怎么了?”

兵王老五和多多走过去,见瘦子皱着眉头,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这鱼上钩也太快了点吧?”

瘦子道。兵王老五看了看那些鱼,闭口不言,目光落在了船下的海面上,脸色渐渐沉了下去。“有什么不对吗?”

多多问道。“刚才我一下钩,这鱼就咬了上来,真是奇怪。”

“这有什么奇怪的?”

瘦子举起鱼钩,低声说道:“这下面有古怪!因为我根本没有在鱼钩上下饵料。刚才我就觉得不对劲了,为什么钓上来的鱼都是同一种,而且这种鱼,怎么看都眼熟。”

眼熟?多多仔细看了看那些鱼,一时半会儿也看不出什么奇怪的地方,要说眼熟,自己也有这种感觉,脑海中灵光一闪,失声叫道:“不对!这不是淡水鱼吗?海里怎么会有这个?”

多多这么一叫,众人都觉不对,各自进入了警戒位置,都聚精会神盯着船下的海面。驾驶室里的红鼻子和方方也没有心思呆在那里了,走到窗前,观望着窗外的情形。只能听到海浪拍击的声音,周围并没有什么古怪的状况。兵王老五镇静地拿过鱼钩,抛下鱼钩,不过一会儿,就扯上了一样东西来,却不是大鱼,而是一块木板,只见上面用歪歪扭扭的文字刻着这样的一句话:“擅闯海盗王的辖地,速速滚蛋!”

后面却还有一行小字,看起来是另外一个人刻下的,笔迹更丑陋了:“把那个女孩留下。”

“什么情况?”

瘦子凑过头,低声问道。兵王老五给他看过木片,示意不要轻举妄动,伸出手指,力道到处,刻下四个大字,盖过了那两行小字:“何方神圣?”

木片刚一入海,海面上缓缓游过一个巨大的黑影,那木片随波摇晃了几下,竟然沉了下去。白铠士兵哪见过这怪异的东西?都纷纷向后退了两步,神情更为紧张了。木片下水之后,又是很长一段时间不见动静。多多目光在海面上扫视了一番,见那黑影已经没有了踪迹,不敢放松,悄声问道:“那是什么东西?”

兵王老五眼睛一眨不眨盯着黑影消失的方向,微微摇摇头,示意多多朝后看。一看之下,多多呆了一呆,只见蜂子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了驾驶室的顶部。蜂子从来没有上过船,这次上船,出乎了多多的意料,这说明海面之下,一定有什么可怕的东西,蜂子身法之怪异,多多早已看在眼里,他突然出现在驾驶室上,难道是在警告大家吗?“你们看,那里有一个人?”

众人的目光都被黑影出现的地方给吸引了,谁也没有注意船身的左侧,却有一个白铠士兵站在最后面,精神不是太过紧绷,目光稍一转移,就看到了海面上多了一个人。一个人,就这样孤孤零零站在海面之上,海流在他的脚下晃动,这人却像是一根长在大海中的柱子,纹丝不动,众人定眼一看,发现这人身形消瘦,个头很高,身穿一件奇怪的褐色开襟长袍,头戴尖顶帽,很是滑稽,看不清帽子之下,是怎样一张面孔。这怪人出现的方式太过诡异,一时间,大船上的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就连方方,显然也没有料到会杀出这样一个怪人,眉头微蹙,静观其变。“你们!”

怪人突然伸手一指船上众人,冷冷叫道,“不能前行了,这里,是我海盗王的辖地!”

海盗王?大船所处的位置,还算是近海,怎么会有海盗?这件事本来就透着古怪,一向冷静的兵王老五接口道:“我们只是路过这里,借条道吧?”

怪人的嗓音极为冰冷,一开口,那寒意似乎都钻进了众人的心头:“不行!留下女孩,留下船!”

说完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情况发生了大转变,那怪人竟然弯下腰来,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嗽声中,竟然充满了稚气!船上的人无不骇然,完全摸不透是什么状况。难道那古怪的嗓音竟是装出来的?但假装声音冰冷显然是一件极费力气的事,他弯腰咳嗽,是不可避免的了。但是,谁也笑不出来,一个人能安安稳稳站在海面上,手段绝不简单!“嘻嘻,刚才是谁在装深沉?装得也太不像了!”

铃铛蹦蹦跳跳从船舱跑出来,全然不知道外面已经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看到海面上的怪人时,竟然也不害怕,“那是谁?刚才说话的就是他吗?好奇怪的人。”

那怪人一见铃铛出现,似乎呆了呆,身子变得僵硬了几分,过了一会儿,竟然“哎呀”一个踉跄,几乎掉进海里去,站稳身子,局促起来,结结巴巴道:“就是这小姑娘了!船也可以不要,把她留下来!”

铃铛歪着脑袋看着那怪人,似乎在思考,对方又不认识自己,为什么要把自己留下呢?留下自己干什么用呢?总算是知道了对方来者不善,连忙躲在了多多身后。“这个,恐怕不行!”

兵王老五冷冷说道。“啊?不行啊?那没办法了!”

怪人提高了语气,突然从怀里掏出来一件闪亮的武器,兵王老五还未看清那是什么,只听“砰”的一声,一颗钢珠向船身射去。瘦子是游行诗人出身,认得那是一种叫“左轮枪”的古老武器,失声笑了起来,笑声刚从他的嘴里发出来,怪人已经愣住了。怪人本来是要射船身,震慑对方,可是,那颗钢珠却没有落在船身上,抬头一看,却被兵王老五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稳稳夹住!在场的人,只有瘦子看清了兵王老五的出手:钢珠射出的一刹那,兵王老五身子倒挂在船沿上,伸手拦住了那颗钢珠!这一系列动作都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那怪人似乎也震惊不已,呆在那里,踌躇不定,已不知道该怎么接下话头了。“怕什么?海盗王,你的左轮我早就帮你增强威力了,他的身子,根本承受不了,你的射击技巧呢?”

这低沉而苍老的声音,竟然是从海面之下传来的,在这巨大的声音了,众人都感觉到了脚下的震动。怪人下定决心,猛然伸手,这次竟然快了许多,砰的一声,这次钢珠是直直朝兵王老五的面门射去!兵王老五又伸手去夹那钢珠,手指刚一触碰到钢珠,脚下猛然一震,低头一看,脚尖处多了一柄闪亮的小刀!这下,连兵王老五的脸色都变了,这钢珠的射出速度已经够惊人了,这小刀竟然能在不知不觉中射到自己的脚下,眼前的这个怪人,果然不能小视了。那怪人一击得手,不禁得意地道:“怎么样?接下来,能不能接到我的飞刀呢?”

一手拿着左轮,一手竟然是一柄一模一样的小刀。“来了!”

怪人大叫一声,这次却是飞刀先出手,寒光一动,径向兵王老五的胸口射去!这飞刀的速度,比那钢珠的速度快了许多!转瞬间,飞刀已到了兵王老五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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