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总，你这是……”女秘书看到大厅里的场面，瞬间就变了脸色，姜锋平时在公司里雷厉风行，说一不二，在生意场上也是叱咤风云，有勇有谋，何曾向别人低过头？而现在……姜锋居然跪在了苏羽晴面前，鼻青脸肿的样子，看得女秘书内心颤抖。“协议做好了？”
姜锋问道。“嗯。”
女秘书点头，连忙把姜锋扶了起来。姜锋站起身，接过那份文件大致扫了一遍，感觉没什么问题，便伸手递给了苏羽晴，示意道：“苏总，这份专利授权协议麻烦你过目一下，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尽管提出来，我立刻让人修改，改到你满意为止，只要你在上面签了字，协议即时生效。”
“……好。”
十几张A4纸打印出来的协议，此刻苏羽晴拿在手里，却觉得沉甸甸的。这份协议对她来说太重要了。纸很轻，份量却很重。“姜总，我能问一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吗？”
苏羽晴低头浏览协议内容的时候，有员工捡起掉在地上的龙头拐杖交给老太太，老太太则是拄着拐杖来到姜锋跟前，看了一眼苏羽晴手里的协议，然后一脸疑惑的看向姜锋。她刚在办公室里骂了苏羽晴，认准苏羽晴输定了三年之约，绝对没有翻盘的可能，姜锋倒好，转眼就送来一份大礼，这不是当众打她的老脸吗？虽然是好事，她的老脸上却有些挂不住。瘫在地上的苏文超同样好奇，于是马上竖起了耳朵。姜锋尴尬一笑，道：“以前是我鬼迷心窍，不守规矩，好在苏总的朋友深明大义，点醒了我，我以后定当痛改前非，和苏总精诚合作，共谋发展。”
点醒？老太太和苏文超对视一眼，都是嗤之以鼻，心说点醒个屁啊，打醒的还差不多！姜锋不想细说，老太太也不好深究。她疑惑道：“晴丫头的朋友？什么朋友？叫什么名字？”
“我只知道，他姓叶。”
“姓叶？”
老太太想了想，追问道：“多大年龄，长什么样子，做什么的？”
“无可奉告。”
姜锋摇了摇头，之前来的路上，叶知秋特意叮嘱他，如果苏家人问起，就只说姓叶，别的一句都不能多说。老太太脸色微沉，苏文超眉头紧拧，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在脑海里排查苏羽晴以往的人际关系，可是只凭一个姓氏，连是男是女都不知道，要想锁定一个人，根本不可能。更何况，叶知秋现在顶替的是方寒的身体，他的名字，从来没有在苏羽晴的人际关系中出现过。片刻后，苏羽晴把授权协议从头到尾细看了一遍，抬起头，依然有些不敢置信的问道：“姜总，你真要和我签这样的协议？”
协议中的内容和姜锋之前的说辞一模一样，新产品利润的90%作为专利授权费，每月15号直接划到姿然化妆品公司的账户上。“当然。”
姜锋笑着点头，示意道：“苏总有什么问题吗？”
“没、没有。”
苏羽晴有些木讷的摇了摇头，这份协议对她来说有百利而无一害，如果放在平时，是求都不求不来的东西，她高兴尚且不及，还能有什么意见？“姓叶……那坏蛋，还真是个出人意料的家伙！”
苏羽晴暗道。别人不知道叶知秋就是方寒，苏羽晴却一清二楚，不过，她只当“叶知秋”这个名字是方寒临时取的，却做梦也不会想到，方寒已死，叶知秋才是真名！姜锋掏出一根签字笔递给苏羽晴，笑道：“没问题的话，苏总不妨签个字。”
“好。”
苏羽晴毫不迟疑，接过签字笔，刷刷刷的在协议上签了名。合同一共有两份，一人一份。签完以后，两个人握了握手，姜锋笑道：“俗话说不打不相识，我和苏总同在泉城做生意，又是化妆品行业的同行，苏总的能力有目共睹，斗不如合，以后再有别的机会，苏总可以直接去公司找我，只要我们强强联手，绝对能称霸泉城的化妆品市场……”“一定。”
苏羽晴客气道。“如果没有别的事，那我就先走了。”
“等等。”
姜锋转身要走，苏羽晴却拦住了他，小声问道：“叶先生人呢？”
“他刚才和我一起过来，本来要一起上楼，结果被几个人拦住了，其中一个好像是苏总的保镖，叫武蒙。”
姜锋小声应道。不好！苏羽晴心底咯噔一响，暗叫不妙，她让武蒙等人探叶知秋的底，可是武蒙对叶知秋没什么好感，心怀怨气，说不定会下狠手。“我跟你一起出去。”
苏羽晴顾不上理会老太太和苏文超，这次能力挽狂澜，全凭叶知秋暗中出力，她当然不能恩将仇报，让武蒙等人伤了叶知秋。“大小姐。”
然而，刚走出没几步，身后突然传来朱华园的声音。朱华园手里拿着那半张厕纸，跟过来已经有一会儿了，刚才大厅里乱的一团糟，他也就没有插嘴，乖乖站在旁边看着。现在一切尘埃落定，他这才走了出来。“朱老，有事吗？”
苏羽晴停下脚步，回头问道。苏家老爷子和老太太恰恰相反，偏爱苏羽晴，当初苏羽晴创办姿然化妆品公司，组建研发部，还是老爷子冒着破坏约定的风险，私下里偷偷把朱华园介绍给了苏羽晴。所以，苏羽晴对朱华园一直都很敬重，以“朱老”相称。朱华园大步走到苏羽晴跟前，把那半张厕纸递了过去，道：“大小姐，你的东西，刚才不小心掉在老夫人的办公室了。”
苏羽晴一愣，赶紧伸手在自己的衣兜里摸了摸，厕纸果然不在。“谢谢朱老。”
她道了声谢，然后问道：“这上面的内容，朱老看过了吗？”
“看了。”
朱华园点头。她追问道：“那……这上面写的是什么？”
“怎么，大小姐不知道？”
朱华园愣住了，苏羽晴能把这半张厕纸随身携带，他本来以为，这是苏羽晴的底牌。苏羽晴摇头道：“我看上面写的都是些药材的名字和使用比例，怀疑是一个配方，却不知道这个配方是做什么用的。”
“这是……”朱华园脱口而出，却欲言又止，看了眼老太太和苏文超，显然是不确定这件事应不应该当着他们的面明说。苏羽晴心中了然，示意道：“朱老但说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