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闻言,故作面色严肃的来到近前,“嗯”了一声。中年胖子见状,也知道阿兰不是开玩笑的,顿时脸色一变,恭敬对李天拱手,“老奴张晓,不知大人身份故而冲撞,还请大人勿怪。”
李天倒是没工夫计较,点了点头。对面的矮子见此,却没怎么在意,眼神审视的上下打量了一下李天,随即冷哼一声将银票丢在桌上,转身就要走。李天却再次重复阻止道,“我说这食肆不卖了。”
矮子脚步一顿,转过身来,不爽的情绪当即爆发,“小子,你还来劲了?你是谁啊,你说食肆不卖就不卖了?”
李天一昂头,道,“我是这食肆的主人,我说不卖就不卖!”
矮子见李天如此不知好歹,不怒反笑,嘲讽道,“小毛孩,你是不是觉得小爷傻?莫非从哪里随便蹦出来一个谁,说是这儿的主人,我就信?你如何证明?若是你今天证明不了,可就是拿小爷我开涮,那可就别怪小爷我让你躺着出去了!”
说罢,矮子身后十几名打手便齐齐向前一步,面色凶狠,满眼煞气,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动手的架势。李天扫了一眼,不以为然,不过是几个没有修为的普通人,就是再来一百,又能将他如何?可身后的阿兰却是被吓得脖子一缩,躲在了李天的背后。中年胖子掌柜张晓,还有身后一众食肆的小厮也都是面色惊惧,不动神色的后退老远。李天不动声色,从怀中掏出了户部下发的证明,朗声道,“此乃户部亲自下发的过渡文书,证明原程雷名下资产皆都归我所有,你还需要什么证明?莫非,户部的文书你也敢无视?”
此话一罢。倒是将嚣张的矮子一众震慑住了。矮子有些狐疑的接过文书一看,随即脸色微变,急忙将文书还给了李天。再次看向李天时,眼神忌惮。心中不由得犹豫起来,“这文书倒是真的,此人能从户部取得这程雷大人府邸与资产的过渡文书,恐怕本身也有官职啊……”可随即,他又想起自家大人的吩咐,随即神情闪过一丝轻蔑有官职又如何,自家大人那可是堂堂礼部侍郎!那是大人中的大人!此人想来不过是拖了什么关系,搞来了个文书罢了,有何可惧?就算真闹大了,晾他也不敢与我家大人作对!况且自己还捏着房契在手,于情于理都站得住,还能怕了此子?!念及此处,矮子有了底气,再次恢复了嚣张。对着李天呵呵冷笑道,“就算你有文书那有如何?这麒月楼如今房契地契都在我手!那就是属于我的!是在你来之前,这个死胖子亲手卖给我的!签字画押,便是生效!就是天下老子来了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你要是非要找麻烦,那也找不到我头上,要找就找这个死胖子!”
说着,一指对面的张晓!说罢,还不忘煽动气氛,对周围看热闹的众人问道。“大家伙说,是不是这个理儿啊?!”
这些看客倒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还真有不少应声起哄的。“就是!当官的也得讲道理!能在这皇城中混的,哪家儿在宫里没点关系!还能占着道理让人给欺负咯?”
“就是,给人家就是人家的。”
矮子见此,顿时更加得意,嘴角一扬,看向了李天。李天见状,心中冷笑,“这矮子长得挫,脑子倒是不差,还知道煽动民众。”
不过哪怕如此,李天也无可奈何,毕竟人家说的没错,自己来晚了一步,没能阻止交接。念及此处,李天的目光看向了一旁的胖子掌柜张晓。张晓心虚,知道自己擅动了房契地契犯了大罪,急忙低下了头,紧张的解释道,“大人,自从程大人被……之后,老奴带着这众小子就快要支持不下去了,很快就要无法度日,实在没有办法,方才拿着之前程大人交由老奴代管的房契地契,想要出兑,好歹给大伙发些散伙的钱,当真是不知晓李大人您接手了程大人的一切,这,这老奴知罪了啊!”
李天见此,心中不禁一软。说起来,这掌柜算不得有什么大错,毕竟程雷一死,食肆也受到影响干不下去了。这些人没了度日的营生,主人程雷也死了,情急之下,也就管不了那么多,将代收的房契兑出去换些钱粮分发,也实属正常。毕竟谁也不知道这食肆未来会如何,趁着还没彻底垮掉,换掉价值也好。想到这里,李天也就没有责怪掌柜,道,“罢了,这也怪不得你们,上面垮了,也免不了砸到你们。”
掌柜的张晓微微颤抖的身子闻声一紧,随即抬头,神情惊讶无比,显然想不到这位新来的大人竟然没有怪罪自己?心中不禁无比感激。矮子见李天无话可说,也轻哼一声,得意的拱手,“既然大人没别的事了,小人可就带着人走了。”
这时李天却再次开口道,“别急着走啊,按你所说,食肆确实已经被你买去,倒确是事实,不过,我想跟你打个赌,不知你有没有兴趣。”
矮子闻言,脚步一顿,转身神情疑惑,“打赌?”
周围许多看客们,也是一头雾水,这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食肆都属于人家了,还要打什么赌?李天见矮子驻足,心中暗道有门儿。随即直接从怀中掏出六百两,拍在桌上,道,“我这里也有六百两,我和你赌三天时间!”
众人闻言更加疑惑。矮子皱眉发问,“什么意思?”
李天微笑着缓缓道,“三天时间,我只需要你延迟三天再来交收这家食肆,对赌的条件便是,这三天之内,若是我能让食肆的效益恢复最初,那你与张掌柜的交易便作废,银票还你,便食肆还我,若是我做不到,不仅会将你的六百两归还,还将我的六百两也给你,让你分文不出便得到这家食肆,外加六百两银票!诸位看客作证,绝不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