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没有去寒氏那里,绿裳基本上没有出门,就天天在自己的屋子里。静静地等待着半个月后,不想在整出什么事来。可是她不找事情,却不代表事情不会来找她。她做梦也想不到,那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背后竟包含着那样惊天的阴谋。下午的时候莫管家来说老爷要见她。凌云要见自己!她从嫁进凌家到现在已经两年了,着两年中自己见到凌云的次数少之又少,但是为什么他会要见自己呢?面对一个可以在朝堂之间独断十几年的人,绿裳的心不由的恐惧起来。“裳儿,这些年辛苦你了,我这些年因为事务繁忙,也没有时间关心关心你,让你受了不少委屈,现在想想,真是有点对不起绿老啊!裳儿,你不会怪爹吧?”
绿裳去进到凌云的书房的时候发现凌御堂也在,凌云看见绿裳就热情的招呼她坐下。“我怎么会怪您呢,爹您多想了。”
绿裳怔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凌云会跟自己说这样的话。要是没有凌御堂的前车之鉴,或许她真的会认为他是一个慈爱的长辈,对于他的动情表演或许真的会感动到不行。但是,现在说这些会不会太晚了。绿裳不由的心中一嗤。“真的?”
凌云幽深的眼神中有太多的算计,即使此时祥和地看着绿裳,绿裳的手不禁地攥紧手下的裙衣,婆娑的布料使她的心不禁锁紧。“真的,爹。”
绿裳依旧低顺,无波,但是,但是她自己知道自己的在微微的颤抖。凌云淡淡的一笑,细细的眼纹,圆滑狡黠。“真是个好孩子,御堂,你以后要好好珍惜裳儿,懂了吗?”
凌御堂一直没有吭声,眼眸复杂地看了眼绿裳,凌云不露声色地看了眼自己的儿子,凌御堂也感觉到了自己父亲的不满,应声承下,“知道了。”
绿裳没有在说话,她不相信凌云叫他过来只是为了说这个,如果这样的话,那自己的脸真是太大了。但是有些事她不会自己问出来,两年的凌家的生活,她知道如果她先说话的话,那么整件事的主动权就不在自己这里了。果然,凌云悠悠地开口了。“裳儿,听说你的霓裳舞跳得举世无双。再过十天就是你娘的四十大寿了,你能否为为她舞上一曲?”
“裳儿已经两年已经没有碰了,怕是会让爹娘失望了。”
,她还记得一次她正在花园里练舞,却遇到了寒氏,她不屑地给了自己一个白眼,“凌家后院里容不下妓院里的鸡”于是便不准自己再跳了。但是她没有说到寒氏,她不相信权倾朝野的凌云会为了一个女人的生日,即使那个女人是他的正室,既然这样自己又何必再去得罪寒氏呢?现在她只想安安稳稳地度过这十几天。“裳儿,爹也不瞒你了,爹其实在你娘大寿那天请了杜新海将军夫妇,她的夫人很是喜欢舞蹈,尤其是霓裳舞,知道你是我凌家的媳妇,一定要看你的霓裳舞。所以……”凌云叹了口气,说道。虽然他没有在说下去,但是既然他已经说到这个地步,如果自己在推脱的话,就是有点太不识大体了,这让她于情于理都没有办法拒绝。“这样,若是裳儿让爹为难了的话,那裳儿跳就是,但是裳儿的确已经两年未跳了,希望爹允许,让裳儿可以去红坊找蓝姨指导一下。”
垂下的美眸中闪过一丝精光,却被密长的睫毛遮挡下。杜新海,边将杜新海,掌握西部十几万边军。看来这回凌云压大了。“这,裳儿,爹可以请她过来,不必你亲自去。”
凌云眉头微皱,语气中已有微微的不悦,也是,像他这种把名望看得极重的人,又怎么会让自己的儿媳妇去那种风月场所呢?“爹想必也听说过蓝姨的为人,她一般教人只会在红坊教,绝不出去。而且脾气又硬的很,我怕……我怕……她不教我跳舞是小,可是杜夫人……”绿裳委屈地说着,看着凌云脸色阴沉的变化,识趣的没有在说话。感情诚恳的好像在说我可是在为你着想,你怎么做就随你了,反正对我没损失。最终凌云还是妥协了,随便又和绿裳聊了几句,就让她下去了。绿裳也识趣的下去了,在多待一会,自己真怕自己的心脏会出现什么问题,她现在倒是蛮同情现在的那个皇帝的,天天被凌云这样看着,心脏不知道有没有问题。或许连她自己也没想到有一天自己真的会为他这个问题。绿裳走后,凌云脸上的祥和一下子换上了一脸的诡异。“这个女人不简单。”
浅饮杯中的茶水,说道。“我不明白,杜夫人根本没有说要看绿裳跳舞,爹为何……?”
凌御堂像是没有听到,说出了一直困扰着自己的疑问,眼波下流淌着连自己也没有意识到的忧虑。“你刚刚就是因为这个而一直没有说话,怎么,担心她了?”
凌云瞪了一眼凌御堂,手一个用力,杯盖与茶杯一个华丽的撞击,“哗”清脆响明。“没有,我只是不解而已。”
巨大的响声震荡了无波的潭水。“御堂,你的心还是不够狠,你让我怎么放心把凌家交给你呢?”
凌云深叹一声,放下还有余震的青瓷杯,起身轻轻地拍着凌御堂的肩膀。“我下回不会在犯这种错误了。”
“哦,你错在哪里?”
凌云幽幽犀利的眸光望向凌御堂,不让他有半点逃避的余地。“作为一个凌家人,自然当以凌家的利益为先,我错就错在不该质疑爹的决定。”
凌御堂也迎上了凌云的凌厉目光,没有半点怯意。“好,御堂,你有这种觉悟,爹也就放心把凌家交给你了。记住,为了成就凌家,什么都可以牺牲,包括自己最爱的人。”
不知为何在听到最爱的人时,凌御堂竟想到了绿裳,心轻轻地一颤。但还是受教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