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条是一张照片,他点的餐。第二条,“就这么走了,受得了?”
沈戾突然烦躁,关了手机,用力捏了捏鼻梁,太阳穴也要用力按一按,不然那女人的影子根本跑不出去。两分钟后,他妥协,用力也跑不出去了。沈戾终于是没忍住,点开手机回了过去,“三年前的温陌突然附体?”
温陌回复得也很快,“我说的是,你自己点的东西你不吃两口?不吃饭你受得了?”
沈戾看到这条消息,嘴角很微弱的勾唇,气极反笑的那种无奈,认为自己被拿捏了。手机又弹出消息,“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沈戾闭上眼,脑子在飞快思索着腰怎么才能完全堵住这个女人的嘴,后来他发现自己思考不出来,她太聪明,从前现在总有办法搅乱他,唯一的办法就是吻住,含住,咬住。病房里开了一盏小夜灯,沈戾陷在黑暗里,床上的林浅笼罩在光圈里。突然,沈戾感受到布料摩擦的声音。他睁开眼,看着被子小幅度的涌动了几下。沈戾收了手机,靠近床头,借着那一点点昏黄的光亮,看向林浅,由于身体和心理上的双重折磨,才几天,她整个人就这样瘦了下来,眼圈都凹了进去。她脸颊已然被泪水晕得湿漉漉亮晶晶,一张脸被憋的通红。沈戾看她痛苦的模样,慌了神,“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林浅只咬着唇不说话,咬出血丝任不松动。她越是不说话,沈戾就越慌,赶紧按了床头的铃。沈戾俯下身子凑近她,轻声细语的哄,“跟我说,好不好。”
但这一动作,更加激化了林浅的反应,呜呜咽咽的啜泣声,嗓子由于太久没有说话,沙沙哑哑的听不真切。沈戾附耳凑近,听见她说:“你走,你走行不行,求你。”
沈戾手足无措,想告诉她自己不会走,随即脑子里闪过什么,顿感心痛。想掀开她的被子,手伸出去顿在空中。林浅还在说:“这么多天了,我根本不要你的愧疚,我现在根本不想看到你,只希望你赶紧走。”
她情绪太激动,沈戾安抚她,转而伸手轻轻抚摸她的发顶,拇指搓揉她额头的胎毛,“我不动你,医生和护士马上来。”
林浅泪流满面,躁动不安,“你滚,滚出去。”
这样亲昵的动作,换作以前,林浅根本想都不敢想,现在终于盼来了,她心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愉悦。反而全身心都在抗拒,她腿动不了,便只能死死咬着唇拼命摇头,最后手背上的针头也被她撤掉,血管又青又肿。床头的杯子,果篮,花篮,都被她扫荡落地。张予珩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片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