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坦然承认,沈戾已经活成了别人眼中的沈戾,那吊着他命的在这根线,她希望是有自己的,他要真倒下了,那她就给他撑着,无论从前还是现在她始终认为沈戾是不能彻底倒下的。他答:“好,上去吧。”
电梯门合上,这一开一合的瞬间,温陌从中察觉出了那点微妙的宿命感,心境似乎有所转变,这种转变让她去到沈戾房间,淡淡的烟草味冲进鼻腔,心里有些空落落的。她开了门,坐在泳池台阶上,双脚没进水里,她就是觉得有些热。后来发现只是眼热而已。南区高尔夫球场已经三天没营业了,私人球场的上下五层灯火通明,音乐躁动,东边的整片玻璃墙上贴着一男一女,女孩上半身,被身后的男人挤压的变形。休闲区的男男女女各自聊天,喝酒。陆以宸在五楼的沙发补觉,有女人悄无声息靠近摸上了他的大腿。他睁开眼,看着那浓妆艳抹的女人。女人被这么一盯,鼓起了勇气,“南城人说陆家公子从不烂搞,只有我知道您风流。”
陆以宸挺累的,但没立刻推开,行男人之事,他其实是可以的,“你怎么知道的,说不好听的,就是我不行。”
“你上次在‘迷’玩的那女孩是我的小姐妹,她出来只剩半条命了。”
“有没有可能是被我虐待的只剩半条命了。”
女人神情一窒,随即勉强扯出一抹笑,没说话。“你想要什么,是寂寞,还是想要别的?”
“都是。”
女人答着。陆以宸以为自己会听到什么仰慕之类的虚假话,没想到她这么坦诚,眸子睁大了了几分,“你叫什么名字?”
“费晚儿。”
一阵温清病态的笑声,“名字很好听,下次别化这么浓的妆。”
他从沙发里起身,从桌上挑了一只高尔夫球,放在杯口架着,“手不许碰,30秒内给我把它舔湿。”
女人睁着错愕大眼看了他数秒,随后双手将那玻璃杯挪到自己跟前,跪在茶几前。陆以宸点了根烟,欣赏着,时不时朝她吐着烟雾。他难得而有兴致,自跟沈戾挑破后,总有人要给他上眼药。陆以宸没欣赏完这30秒,巨大声浪从天而降,糜秽满室的所以人站在玻璃围栏前,眼见一辆黑色轿跑横穿半个球场,把价格高昂的草皮碾出两道深壑。副驾驶的门率先打开,是沈戾,紧接着驾驶位上的人也走了下来。陆以宸眯眼细看,这就是林清执?西北阎王最痛恨的男人?他曾经跟西边控制医药半边天的那位阎王第一次见面就被秦大海撞见过,不是没起过别的心思,是他表现的太事故,只为钱低头的人最好控制,不曾想,更出乎他意料的是,秦大海竟然还有一个女儿,这样的人也配有女儿?找秦大海的女儿确实花了些心思,好在有阎王助他,要求便是复苏南边的业务,那么在扶安的那家公司就得重新整顿起来。陆以宸走回沙发,30秒早就已经过去了,那颗高尔夫球颜色变深,还沾上了口红印。他扯着费晚儿的头发,将她扯起来,“以后这家高尔夫球场归你,现在你下去迎接你的第一批客人。”
费晚儿起身,抽纸巾擦掉唇边津液,走到窗前平静朝下看了一眼,转过身对着陆以宸开口,“如果我能让下面那俩人离开,是不是就可以做你的手边人?”
陆以宸靠在沙发上假寐,闻言,认真打量起面前的女人来,五官算不上惊艳,但身材很野,这颗心也野得明目张胆,和温陌有些相似。“好,我满足你。”
陆以宸的声音,时轻时重,近乎变态。林清执原本想直接往里走,不经意抬头与那视线相撞,脚步顿住,无奈,心酸,痛苦在脸上尽情显现。林清执从扶安无功而返,秦大海不怕死,但陆以宸找到了他女儿,于是他变得更加不怕死,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要往深渊里跳。沈戾察觉,也抬头,随即看向身旁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