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来,四周都是树,跟着沈戾身后没跑一会就晕头转向了。风吹的树叶簌簌作响,人群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消失不见。温陌想起他们班还在闹别扭,温陌和沈戾之间闹别扭总是无声无息,但对方总是能悄无声息感知到。如果要回溯的话,那高高堆砌的记忆胶卷,每个人都有妥协的证据。但这次温陌觉得自己好像并没什么什么错,尽管这些都是一些很小的事情。可谁说微小的事情就不值得生气呢,是他答应要陪她一起来露营了,她都允许他迟到了,结果他带着别的女人来完全连一个电话一个短信都没给她发过,最后还允许别的女人来挑衅她。这是什么性质!不该生气吗?有一次就会有两次,这次是和荷藕岁,下次就会是和别的野女人,男人不能太纵容。温陌十分严肃的在一一控诉。沈戾始终耐心听着,为了配合她,微躬着腰,凑近她,也似乎是把她刚刚走急了,还是气急了带出来的喘息听的更清楚些。等温陌在反应过来时,沈戾的脸已经近在咫尺,没有灯光,她看不太真切,只有微弱的月亮光,像一层清辉落在沈戾的肩头,他眼底反射着月光,一双眼睛都是亮闪闪。温陌想说的话被这碎光绞碎。两人同互相吞咽着对方的气息,骤然间暧昧横生。沈戾倒还笑出了声,“你说啊,这就说完了吗?”
温陌语噎,能让她脑子短路的世界上也就他这么一个了吧。她也是讲道理的人,“那你也说说你生气的点。”
“我生气的点。”
沈戾的确有些不开心,但带着她从人群到这里,听着她小嘴叭叭全是对他的控诉,忽然之间就不气了,这是温陌的魔力吗?“没有了。”
他答,“消失不见了。”
说完,俯身捉住了温陌的唇,大树周围全是一些杂乱的植被,可以完美地遮挡住两人的身影。温陌为了保险起见将身体贴在树干上进行掩护,沈戾就势抬手抵住她。斑驳的月光穿过错落树叶坠入在温陌的瞳孔里,闪着动人的光泽,她望着他,清甜的呼吸喷洒在他的鼻息间,痒痒的,他俯下身轻轻吻了下她的唇,眼尾带笑地看着她。两人的身体贴得很近,近到甚至能够如此清晰地感受到彼此的心跳,朦胧的月光下,他英挺的轮廓和一丝痞笑的神情让温陌也变得雾蒙蒙一样轻薄。沈戾垂下眸,看着她睫毛制不住的颤动着,倒是想起来了,轻声问:“你老公是谁?”
温陌被这个令人脸红的问题问得懵了一瞬,很快想起,今天何穗刚到的时候出口挑衅,说借了她的老公。“我有老公吗?”
温陌问他,“我未婚,没老公。”
沈戾唇边的笑容更深了些,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看着自己,撩起嘴角,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她,暧昧不清:“我可以把你这话理解为,你想结婚,你想有老公吗?”
温陌忽然感觉心跳的速度要爆表了,锁骨上膈着她的那枚戒指的存在感突然就强烈了。沈戾就这么勾出她挂在脖子上的链子,“你是不是那时候就想了?”
面前是沈戾避无可避的眼神,她眸光颤抖地盯着沈戾,人生头一次陷入无尽的慌乱,完全不知所措,她要怎么承认呢?“要不要现在叫一声老公来听听?”
她长长的睫毛好似覆上一层雾气,柔美澄澈,又脆弱得仿佛一副随时要碎裂,沈戾不受控制压向她的时候,树皮磨得她后背整个人剧烈颤抖了一下,他的唇落在她的耳廓,细碎滚烫的吻沿着她的耳廓吻到耳垂,声音性感得一塌糊涂:“愿意吗?”
温陌觉得这已经不是愿不愿意的问题了,是她在沈戾营造出的氛围里,娇娇软软的喊他老公,这场景,这画面,光是想想她就有点腿软了,整个大脑一片空白,有那么几秒钟感觉人是飘的,各种不真实的感觉。她现在开始懂得他们刚在一起时他被一声宝贝难住的感觉了,她现在就这样被一声老公难住了。温陌的脸红得已经烧到耳根再蔓延到脖颈了,空气中都是暧昧不清的味道,她仓皇地抬眸扫了眼沈戾竟然发现他在笑,笑得一脸人畜无害的样子。温陌顿时反应过来,抬起腿就给了他一脚,沈戾就势捉住她的腿架在腰上,再次将她抵在树杆上散漫不羁地说:“你要这么闹的话,意思是真想荒郊野外来一场?”
温陌要吓死了,他真怕沈戾疯起来不分时间地点在小树林和她寻刺激,这个姿势让她的大脑直接炸裂了,瞬间变成自然卷小绵羊低下头不敢动了。却不想,沈戾其实爱惨了温陌这幅愿意低头服软的模样,让人,想欺负。鼻子能闻到湿漉漉的、青涩的草木气息,是春天的味道。夜晚有点靓女,但他们抱在一起,便是温度适宜的凉。皮肤沾染上一层薄而透的水汽,风一吹也带来酥麻般的爽意。沈戾大掌覆在温陌露出的那截小腰上,细细摩挲,故意要引起一阵战栗。温陌酥酥麻麻险些要站不稳,突然她的眼前只有一片黑暗,嘴唇一片湿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