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场雪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傍晚时分,空旷的平地边上的小山坡响起一声声的笛声,委婉动听,似在轻轻诉说。朱七七捻起裙角悄悄走近,为避免惊动吹笛子的人,她没有发出一丁点的声响。“三王妃。”
聂梵轩早就发觉了朱七七的到来,只是她未跟自己打招呼,想必也是希望自己能一曲终了。“你怎么知道是我?”
朱七七感到好奇,明明自己已经很小心了,而且他这么认真,本想着不会被发觉才对。“你现在也知道,我是寒雪教的教主。”
聂梵轩没做多余的解释,仅仅寒雪教教主这个名字,也足以解释。“寒雪教其实是什么教派,我也不大清楚,只知道大家都说这个帮派很了不起。”
朱七七走上前,站在聂梵轩的旁边,向坡下面眺望过去,感叹了一句。“三王妃,你只要知道寒雪教不是邪教就好了。”
聂梵轩也不解释,也顺着朱七七的视线向下边看了过去。“为什么叫寒雪教?”
朱七七感兴趣的是这个名字里的故事,在她的直觉里,这名字肯定是有故事的。“为什么叫寒雪教?”
聂梵轩收回远眺的目光,把眼神放在朱七七的脸上,变得严肃起来,尔后却又轻叹了一声,显得有些落寞:“其实在我十四岁那年就认识三王爷了,只是在他的印象里,却只是五年前才第一次见的我。他曾经在无意中帮了我一把,才有今天的我。”
朱七七没有说话,她在等,等着他把剩下的故事讲完,但是,聂梵轩却迟迟没有再开口。“因为什么?”
朱七七实在忍不住了,于是就开口问道,没有再等聂梵轩自己开口。“因为……”聂梵轩顿了顿,似在回忆那段时光,却让朱七七感觉到隐隐的痛苦,也许不应该提起,也许那是一段痛苦的过往,但是聂梵轩还是平淡如常般开了口:“因为我在雪国是个不受宠的皇子,甚至是个讨人厌的皇子。”
往事总是有着如此纷繁的万千头绪。原来聂梵轩虽贵为雪国的皇子,却因为与母亲长得相像而遭到雪国皇帝的厌恶,甚至一度想赐他死罪,皇帝的其他妃嫔更是恨他入骨,连自己的兄弟姐妹们也排斥甚至加害于他,只有当今太子和如今跟在自己身边的聂嫣是真正把他当成兄长的,以前一直不明白为何自己的父皇会如此对待自己,直到他从宫里被人陷害逃出来,努力强大起来后才查出,原来自己的母妃曾经是雪国皇帝最宠爱的妃子,甚至还曾为她遣散后宫佳丽,想不到自己的母妃竟然与皇帝的近身侍卫私通,于是就落得个打入冷宫的下场,连自己的儿子也不得见面,最后绝望悬梁上吊自杀了。那近身侍卫又是与皇帝极其要好,几近称兄道弟的关系,所以皇帝从此就异常痛恨聂梵轩的母妃,而聂梵轩越长大就与自己的母妃越想像,完全遗传了母妃倾国倾城的美貌,所以连带地,雪国皇帝也将聂梵轩一齐痛恨了,直到他逃出宫外从此消失了也未曾有过任何的紧张。但是,真相并不是聂梵轩的母妃与人私通,而是另有原因,这其中的原因却是为了自己的父皇,但是又不能明明白白地说出来。原来聂梵轩的母妃也是极其爱着雪国皇帝的,甚至为了他不惜受尽自己的委屈,也连累着自己的亲生骨肉。那侍卫被赶出宫后音讯全无,也不知道生死,没有一点线索可寻。“是三王爷把我救出宫的。”
聂梵轩甚至还记得当时寒烈国出使的人中,三王爷虽然年纪还小,却是最出众的,无论是容貌或是才能,刚好他离开雪国的时候遇到了聂梵轩,聂梵轩全身伤痕累累地向他控诉,希望三王爷可以带他逃离苦海,于是心软之下就顺便把他带了出去,也不知道他就是雪国皇子。“你们在聊什么呢?”
正当聂梵轩和朱七七的聊天结束陷入安静的时候,三王爷看着并排站在一起的两人,不免有些吃醋地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