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的雪,深切切的,好象有千丝万缕的情绪似的,又像海水一般汹涌,能够淹没一切,还有一丝揭开藏头露尾般的裸露感。雪花形态万千、晶莹透亮,好象出征的战士,披着银色的盔甲,又像是一片片白色的战帆在远航。没错冬天来了,说实话,我不希望它来临,可是它来临时,我却有异样的感觉。我们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等到了放假,放假之后每个人都会回到自己的故乡,王勇和老三在我不知情的时候也悄悄离开了学校,而小潘紧给我发了一条短信,说她已经到家了,让我不用担心,虽然我失去了记忆,但是后来听王勇给我说我们经历了这么多奇怪事情后,我好象回忆起来很多,但是最让我忘不掉的是我们这些人的所有科目全部挂掉了,这让我怎么回家交代,这成了我的一大头疼问题。不过还好,我有很多同情我的朋友正从故乡等着我呢!我也没什么好怕的。我乘坐着火车从学校一路开到家里,顺着两旁倒流的风景,我们都离开了我们的学校,我们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再见面,也许永远都不会。刚进家门就看到了老妈热情的招待我,当然我已经对我老妈的举动习以为常了,又是端茶又是倒水,像是从来没见似得。我说:“妈,你别忙了。”
“不忙哪行,你看这么长时间都不回家,回趟家还不得好好享享清福。”
“对了,你在学校怎么样?”
我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说:“我在学校挺好的啊!”
“可是我怎么听说你的科目全挂了。”
我在心里骂到,这该死的学校,离开都不让人省心,竟然事情传的这么快,我也不隐瞒什么,我整了整衣领说:“我的科目确实全挂了。”
“什么,亏我还辛辛苦苦养你,你就这么回报啊!”
“不是妈,你不知道在学校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失忆了。”
“什么你失忆了,严不严重。”
“没事,我这不好好的吗?”
“那就行,回去把这些科目给我补上,要是在考不过,我就……”老妈看上去要打我,但哪下的去手,刀子嘴豆腐心,欲言又止。“行了,我不和你说了,我看看海滨和齐伟怎么样了?半年没见了,怪想他们的。”
“那就给他们打个电话吧!”
老妈把手机扔给我。我拿起手机就给海滨打了个电话,对面的海滨听说我回来了喜出望外:“呀,钊回来了,我也是刚到家,下午来找我玩吧!”
当然我没有理由拒接,只有答应了。海滨是我一个初中同学,和我关系特铁,虽然现在我们离得很远,但是我们每到放假的时候都会聚到一起,听说最近他也放假了,所以我也恭敬不如从命,去找海滨看看最近这半年里他又变得怎么样了?下午我就来到海滨的家里,向往常一样,海滨家里还是凌乱不堪,桌子上和地上到处摆满了东西,就连墙上也是乌七八糟,脏乱的海报和书籍扔的满屋子遍地都是,海滨把床上的东西往垃圾箱里一扔,说:“坐。”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说:“还是老样子吗,一点都没变。”
“哎,这不习惯了,你还不了解我。”
“怎么样,你这半年过的行不?”
“还是那样呗!整天闲的没事,颓废,颓废,还是颓废。”
“这可不一样啊!”
“怎么不一样了。”
“你可是学经济的,以后从事金融这方面,那不就是拿金子往钱包里塞吗?”
“都一样,上学都是去混日子的,我这半年什么都没学到,你比我强多了,什么破玩意,我算是被那个学校给坑毁了。”
“行了,你别说了,你再说你也是比我强,你知道吗?这半年我经历了什么你都不知道。”
你猜都猜不出来。”
“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沉默了一会说:“散了,说了,你也不信。”
海滨看我不想告诉他就没有再接的问下去:“对了,齐伟给你打过电话吗?”
“没有啊!”
“齐伟没有给你打电话吗?”
“昨天我还听张弛说他从北京回来了,难道是我记错了。”
海滨看了看窗户外面,楼下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海滨把窗帘拉上,然后走到门口把门给关死,生怕外面有人进来。“怎么了这是,不至于吧!齐伟怎么了?”
海滨走到我的面前小声说:“你知道吗?齐伟自从到北京之后怪怪的,电话打不通,在网上也联系不到他,你知道他最近怎么了?”
“我哪知道?我还想问你呢!不过齐伟在前几天给我邮寄了几张画像,还有他的照片,我以为是他送给我的礼物,我也没在意。”
就在这个时候后面突然蹿出一只老鼠,让我和海滨吓了一跳。“啊,你们家怎么还有老鼠,快点解决掉他!”
海滨坐到那里很淡定的说道:“没事,没事,我家经常有老鼠出没,不用在意。”
我拍了拍胸脯:“吓死我了。”
海滨说:“你别这么紧张,我看这齐伟最近比较怪异,不知道他在北京经历了什么?”
齐伟也是我们初中的同学,自从初中到现在我们三个一直是有话不说的朋友,不过齐伟在高考有两次落榜之后,貌似很取丧,一气之下直接去了北京,然后再也没有得到音讯。海滨对我说:“齐伟给你的那幅画上画了什么?”
“我没仔细看,但在我的印象里,那副冷色调的画像像是某个人在垂死挣扎,画面很乱,根本就没有仔细考虑过画面排版,而且有的颜色很粉也很脏,最让人感觉不舒服的是画面上有的颜色是直接用纯颜色摸上去的,根本就没有调和。”
“那齐伟寄给你的那些照片呢!”
“哦,说起那些照片我也感觉很怪异,那一天我去邮政局去领齐伟给我的那些包裹,就在我要拿那些包裹的时候,那里面的人问了我一句很奇怪的话。”
“什么话?”
“他们问我这是我的包裹吗?我说是啊!他们说让我最好小心,因为邮政局的人说,送了这么多年包裹从来没看到像这样的包裹,他们让我小心为好。”
“那你打开看了吗?那些照片上照了什么?”
“那些照片是齐伟在北京的一些生活照,但奇怪的是照片上凡是出现齐伟的地方全部用剪刀剪了下来,有的是齐伟胳膊,有的是齐伟头部。““那这意味着齐伟会不会出什么危险?”
我站起来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冰凉的水让我从刚才的惊吓中一睹为快:“不会,齐伟虽然命运背了点,两次参加高考都失败,但是我相信齐伟不会发生什么事情。”
“可是这么长时间都没有联系上他,我真是有点想他了,我希望他尽快回来。”
“现在都是学生放假的时候,我想过不了几天就会回来,他不想见我们一是感觉自己没考上学很没面子,二是害怕我们打扰他,今年他要再考不上,我们谁都帮不了他。”
“是啊!现实是残酷的。”
海滨叹了口气。“别提齐伟了,张弛回来了没有。”
我转移了话题。“张弛那小子早就回来了,要不是他那懒散样,肯定回来的更早。”
“他不是去动画学院了,他肯定带回自己画的一些原创动漫了,我要好好欣赏欣赏。”
“别提他画的那些动漫,提了我就伤心。”
“为什么?”
“张弛现在画的动漫全部是一些恶心的灵异画,我真受不了他,画什么不好,非要画那些恶心的东西。”
“这个不要紧,一个人有一个人擅长一面,就像某个作家不擅长写言情小说,只擅长写恐怖题材,每个人都不一样的,这和人的天性有很大的关系。”
“不过我看张弛画的那些动漫不吉利,没准会碰到什么天灾人祸。”
海滨打开电脑,一边对我说一边点击桌子上的鼠标,屋子很静,只能听见屋子里鼠标点击声和和钟表读秒音,我做在那里沉默了一会,屋里的灯好像已经电力不足,一闪一闪就像夜晚的闪电,照的我们眼睛发酸。海滨回过头对我说:“你去把灯关了吧!可能是电力不足的原因,太晃眼了。”
我去关电灯,但我按了电灯两下都没有把电灯关死,我说:“这开关怎么不管用啊!”
海滨也过去按了两下,电灯的开关好像失灵了,海滨说:“没办法,我家总是这样,天色不早了,你就先回去吧!抽空我们在相聚。”
我点了点头,我谢绝了海滨就往门外面走去,就在我要开门的时候,门像长了只双手自动打开了。“吱——”一种发麻的声音传遍我们全身。我看着这个红色的大门说:“海滨,你家的门没有锁啊!”
“不可能,我家的门一直是锁着的!你刚才进来的时候我锁上了啊!”
海滨正要试图掰门的把手,这个时候门突然像是有了一股强大的力量又沿着缝隙关了进去。“小心。”
我连忙把他的身体往后拉,自己却站在了门缝之间,只听见砰的一声巨响,我的手被死死的卡在门缝里。“啊。”
“啊……”“我的手,我的手。”
门把我的手死死的卡在门缝里让我动弹不得,我拉住我的手指使劲的往后拉扯,但是我越是拉扯作用力越大,我把自己手上的皮肉拽掉,让血琳琳的鲜血顺着门躺下来。海滨顿时看傻了眼,手忙脚乱的在一边干着急,而我只能忍着疼痛,希望每一个瞬间发生奇迹,但老天有眼,不知怎么回事,那门又轻轻的松了开来,这才让我喘了一口气。“你的手怎么样?”
海滨紧张的说道。“啊,没事,就是挤伤了。”
我捂着我的双手。“你们家的门可真是特别,怎么还会自动关门,我今天真是倒八辈子霉了,坏事全被我碰上了。”
“你等着,我去给你拿点止疼药和创可贴。”
海滨跑到屋里去给我拿止疼药。我看着天渐渐黑下去,手就要变成了一块木头僵硬的无法伸展,我对海滨说:“你别忙了,我一会自己坐车回家吧!”
海滨从屋内拿出止疼药来给我:“这个你拿着吧!抹上很快就会好的。”
“谢了,不用了。”
我看着这灰暗的小屋我一刻也呆不下去,连忙对海滨说:“对不起,我要走了。”
海滨看我不高兴,心里也很尴尬,就说:“那你慢点,我就不送了。”
我们谁都不知道这并不是一个偶然,而是死亡正离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这只是给我们的一个小小警告,警告我们必须要采取行动,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这和齐伟张弛又有怎样的关系我们都无从晓知,但让我感到最不平衡的还是那些神秘东西,怪异的事情总是会纠缠我们,而答案只有一个,是唯一的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