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她的左边胳膊肘儿完全赤裸出来,隐隐约约的那半身的风光咋现,这些都还不算什么,关键这床旁竟莫明地蹲睡着一个男人,他还牢牢地握住了她的手。可恶!冷潋月下意识地猛地抽回自己的手掌,一下子也惊醒了那蹲睡在床边的男人。他睁开惺松的双眼时,对上她万分惊异的眼,“你醒了,潋月……”“柏君邪,你真是可恶!”
冷潋月喝斥道,刚想从床上起来时,却牵动了她肩后的伤痛。那一袭脑的痛让她痛得牙齿打战。“你不要乱动啊,你身后有镖伤!”
柏君邪好心地提醒道。“不要你管,你给我走开!”
冷潋月推开他靠近的身体,拉好自己的衣裳。可恶!她怎能暴露于此人的眼前?一股羞愤袭住了琥珀色的眼眸。柏君邪没有动,心底微有些怔,溪涧的眼底里掠过一层淡淡的伤。看着冷潋月挣扎着站起身,朝着那门口处奔去,他也未有所动。他的眼很沉,脸庞上仍戴着湛金色的面具,更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咣门被冷潋月拉开,门口的四个着便衣的侍卫立即将手中长茅交叉格挡在她面前,挡住她的去路。冷潋月一手按上那长茅,低喝,“让开……”可是,对方并不为所动。冷潋月一急之下,扯动身上的伤,额际渗出了丝丝的汗渍,秀美的脸膛上气血直退。“可恶!”
冷潋月咒着,企图强行通过,可惜,身有伤痛的她无法通过那门口的阻拦。屋内的一人仍是面无表情地呆立在床头,没有回头也没有任何的表情,也许在她一步步的离开他时,他的心就已经跌落到了谷底。“没有用的,何必浪费力气,我要是你,才不会这么蠢。”
屋外一个声音由远及近地飘浮过来,不一会,那远处的人一身蔓青的锦袍已经翩然而至,华丽的身影,一柄折扇在手,轻摇之下,瑰美惹眼,还有那头浪漫的波浪形的长发,嘴角那微挑的不屑,这一切成了他歌舒标志性的象征。冷潋月看向那屋外的人,一股冷映在眸心。肩胛处的疼痛再次袭上心来时,她拧紧了眉,讽刺道,“阴谋破败的失败者,还不知道是谁蠢呢!”
一句话挑动对方心底的棘刺,隐约的杀意顿现在歌舒清澈透亮的眼底。“冷潋月,不要太过份,不然有你苦头吃!”
歌舒漠视着她,丢下一句冰冷的话。若不是顾及到屋内那人的想法,她以为她还能稳稳地站在这里吗?哼!冷潋月,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那好,杀了我啊!不然我会想尽一切办法地离开!”
冷潋月冷笑道,丝毫不惧歌舒那早已阴霾的俊脸。咣歌舒再次收紧手中的折扇,那股明显的怒意已经呈现在眼底。准备再想给她点教训时。蓦地,“让她走!”
屋内那人冰冷的话语传哒了过来。所有人一怔。立即,门口的四守护均面面相觑,好一会没回过神来。“我说得还不够明白吗?让她走!”
屋内再次传来一声喝怒。歌舒递了个眼神给侍卫们,这才松开架住的长茅,让出道路。冷潋月一手扶着自己的肩头,哪里还顾得上那么多,脚步快速地奔了出去。歌舒眼睁睁地看着她有些狼狈奔走的样子,直到消逝在眼前,一袅疑惑映在眼底。随即他走近屋子,看着那仍呆立在床头纹丝不动的男人。“皇兄,你没事吧?”
歌舒关心的问道,直觉对方很受伤,可他找不出安慰的词语。心底却有一丝丝窃喜,那个女人走了是最好,免得让他动手。“为什么……为什么……”柏君邪喃喃地低语道,神思更有些迷惘感。哪里还听得进去对方的话语。“什么?”
歌舒问道。忽地,柏君邪侧过脸来,正视他,一句不着边际的话逸唇而出,“你有这种绝望的感觉吗?”
“什么意思?绝望?”
歌舒有些看不懂他了,眼底的疑惑更甚,是为那个女人吗?可她真有那么重要吗?想到这些,歌舒心底不禁担心起来,“皇兄,不要再想了,我们还有我们的大业……”“呵呵,大业,在你的眼底也只有大业?”
柏君邪笑了,眼底忽而现出一些感慨的光润。歌舒有些无语。“你懂爱吗?”
柏君邪依旧笑道。“呃……”歌舒有些懵了。爱?那些男女之爱怎能够当真的?就算曾经有过,像靳晓玉那也不过是棋子,他对自己的棋子是没有感情的。是谁从小教导他的,而今,那教导的人自己却已忘记了……“呵呵,我忘了,你没有爱过任何人,又怎么会懂得爱呢?”
柏君邪笑得很苦涩。那伤痛的涟漪逐渐拉开一圈又一圈,就像破出的无底洞,永远也填不满。歌舒是彻底无语了,清俊秀逸的脸庞上立即笼罩了一层阴云。看来皇兄他已陷得很深。“皇兄,在我的心中,你一直就是最重要的,你不是一直告诉我,男女感情都是虚幻的东西,只有那些名利只有我们的霸业才是我们追求的!这些,难道你都忘了?”
歌舒一手扶住他的肩头,眼底透出一层光润。柏君邪厌恶地打下他的手,怒斥着,“你少来教训本殿!我的事轮不着你来管!”
说罢,径直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屋子。歌舒留在屋内,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心底的落差也渐渐拉大。他变了,为了一个女人,变得自己都快不认识了。陡然地,那明润的眼底再次隐现一袅杀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