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一片漆黑。冷潋月拿出月明珠照亮这前方的路,密道越往里走越宽敞,可以容纳十人并排前行。但阴气露气却是十分地重。冷潋月越往里走越觉得有些问题,“白将军,你发现没有,这里好像很潮湿啊!”
“嗯,是的,臣有留意到。”
白敬飞点头言道。“这之前的皇城里,是不是没有这条地道?”
冷潋月又问道。这会白敬飞有些顿,过了会才道,“这个臣不知。”
“哦。”
冷潋月应了声,倏然地笑了笑,“对了,你也不过才二十八九,建造这秘道时你只怕还没出生呢!”
说得白敬飞尴尬地笑了笑。一行人往里走到头,只感觉到越来越阴冷。“好冷啊!”
不少侍卫有些抵受不住这寒气潮冷。冷潋月皱了皱眉头,“怎么会这样的?这道路怎么好像走不穿?”
随即回头问道,“白将军,我们走了有多久了?”
白敬飞想了想,答道,“大约有快一个时辰了。”
“嗯。”
冷潋月点点头。似乎在想着什么,这里面如此之怪,而且阴暗潮湿,就像是在那水下一般。想到这时,冷潋月忽而惊异道,“白将军,你觉不觉得我们像是在江底了?”
“啊?”
白敬飞有些吃惊。但随即接下来的事情马上就映证了诡秘般的事实。脚下突然地渗出许多的水来。“哎呀,不好,灌水了灌水了!”
许多人大叫道。“赶快退出去!”
冷潋月命令道,随即纷纷往后退。只是那水涨起来的速度远远比人行的速度要快要多少倍去了。不到两柱香的时间,水已漫过膝腰。“若是再这样涨水的话,不出半个时辰,我们都只有死路一条了。”
白敬飞神情凛然地道。这应该怎么办,要是回去也已经太晚了。“白将军,你快带着侍卫们继续退。”
冷潋月咬着牙道。白敬飞忽而感觉到她有些苍白的脸色,一把扶住了她的胳膊肘儿,“陛下,陛下,你怎么了?”
“朕……”冷潋月摇了摇头,抻住石壁,勉强地支撑住自己的身体。“陛下,让为臣背你走!”
白敬飞言道,一把要驼她上背。“不,这样我们都会死!你快点带着侍卫们离开这里,这里地处低凹,聚水才会这么迅速,等你往前继续退时,来时朕已留意到那里是坡度,水大概涨得不会这么快。”
冷潋月吃力地言道,水已浸到她的腿处,脚下冰润透彻,可是那背上却上冷汗直渍,额头上也渗出了豆大的汗珠。“不行,陛下,让我带你走!”
白敬飞坚决地言道。“听从命令!白敬飞,你快点离开这里,再晚就来不及了!”
冷潋月喝道,将他便劲地朝前一推,“若是朕有个什么,你一定要辅佐好莫乔治理南月!”
“陛下……”白敬飞有些颤语,这种情况怎么这么糟糕啊!之前就不应该让她进来,也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现在,他就是南月的罪人啊!“陛下!要死一起死,臣绝对不会放弃陛下的!”
白敬飞神情严肃,走上前,一把将她扶在怀里。“你违我命令,该当何罪?”
冷潋月无力地伏在他怀里厉声道。“就算是死罪,我也要把你给救出去!”
白敬飞斩钉截铁地道。“你……你……可恶!难道你的眼里就只有朕,而没有南月吗?”
冷潋月喝道,气血上涌,泛红在脸庞上,映着那秀美无敌的容颜让人看着怦然心动。白敬飞紧紧地揽抱着她,感觉到她呼吸的急促,自己的心跳也渐渐地加快,“在为臣的眼中,你就是南月,南月就是你,你抛不下南月国,而同样地,南月国也抛不开你啊!陛下,不要放弃自己!不要放弃南月!算白敬飞求你了!”
冷潋月说不出话来。琥珀色的眼眸子瞬间有些混浊,也许这番话才是读出了自己的内心。“好,我们一起离开这里!”
冷潋月坚定地说道。“嗯。”
白敬飞点点头,搀扶着冷潋月一步一步地朝着回路上走去。可饶是这样,行程缓慢,远不及那涨水的速度快。不一会,那水已漫过了他们俩的腰际,如此下去的话,再没多久,恐怕就会淹至顶部。“看来,我们真要死在这里了。”
冷潋月有些无奈地笑道,眼瞳里划过无数的玄光,“只是,没想到最后还要连累到你陪我一起留在这里。”
“就算是死,臣也无怨无悔!”
白敬飞答道。冷潋月看着他,忽而一阵感动,“你真傻!这么年轻的生命,要是活着,还能再为南月国作贡献。”
“没有了陛下,就没有为臣,活着也没有意义……”白敬飞感恸地言道,此时此景,似乎内心深处已经有些什么物质在缓缓的流动着。冷潋月有些惊奇的看着他,从他的眼眸子里不难看出那份挚恋,倏地,她别过脸去,“我们还是快走吧。”
“嗯。”
白敬飞点点头。搀扶着她小心地往前进。艰难的前行,步步为营,只可惜,没行多久,冷潋月就感觉到身体极度的疲软,似乎要倒在那水下去。“陛下,陛下……”白敬飞大惊道。“朕……朕快不行了……”冷潋月断垣残壁的声音飘浮了过来。蓦然。从不远处掠过一阵灯光,并且还有人细细的说话声音。白敬飞徇眼望去,看到那由远及近的一艘小船朝着这边过来。“陛下,撑住啊!有人来了!我们不会有事的。”
白敬飞惊喜万分,一把将她牢牢地扶在自己的肩上,让她不至于滑下去。船近了,船板上有两名船夫,从船舱里走出来一个戴着梅花湛金面具的男人。在看到他们后,抛出绳子将他们给救上了船。还没待白敬飞说话,对方的剑已经架上了他的脖颈。白敬飞有些惊异,可此时再说什么都没用了。很明显这些人是有备而来的。而冷潋月无力地伏在船板上,痛苦地拧着眉头。那戴面具的男人走上前弯下腰,正准备将她抱入怀中时。“你是谁?不准你碰陛下!”
白敬飞大声喝道。“哼!就凭你,还不配知道朕的名字!”
柏君邪冷声道,一把将冷潋月抱起身来,进入了船舱。白敬飞咬牙切齿地瞪着他们,两船夫随后将他给绑缚住。船舱内细若无声,似乎只听得见她微喘的气息。柏君邪看了她一眼,将她平放在船板上呈舒服的姿势。从怀里掏出一锦帕,擦拭着她脸膛上的水渍。那面具下的眼瞳里透出无限的光润,似乎带着那些复杂着难以言语的情愫。没有纸只片语,只到船缓缓地朝前行进着,一直到划出这条漫长的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