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们四人再次聚集在村委会,我发现在这个农忙的时候,村委会竟然有成为我们根据地的趋势。“呐,卫国,这就是那本县志上册。”
马德亮一进门就把手拿的那本上册县志递给了我。我接过县志点了点头,四人商量了一下,觉得还是一边翻看县志,另一边也让人去那些老人们那里打听一下比较好,这样两方面的消息综合到一起,说不准就可以让我们更快的找到线索。“亮了,你和老宗两个人去打听这十里八村,哪里有什么古怪的传说,也不用急着回来,天黑之前,咱们再在这里碰头儿。”
马德亮和王耀宗点了点头,就跑了出去,我回过头讲两本县志摆在一张桌子上,老冯拿起一册,在手里颠了颠,然后抬头说道:“两本县志,我们一人一册,看到有价值的记载,我们再随时商量。”
我心中也急,于是便点了点头,拿起桌上的另一本,发现是下册,我也不管那么多,直接掀开牛皮纸般的扉页,接着……就傻眼了。MD,都是繁体字,而且还是从右到左竖着写的,满满一张,上面都是密密麻麻的小黑字,没有几个我熟悉的。而且更过分的是,整张没有一个标点,只有到一个段落的时候,正好赶上一行不满,另外开头,我才知道这里是一个段落。这是什么年代的书啊?这不是欺负人嘛?我抬头想看一看老冯那无奈、苦逼的表情,结果发现人家正盯着县志,一行一行看得津津有味,脸上一副风轻云淡好像很享受一般的表情。看着老冯此时的样子,我不由得想到,如果现在换一个环境,换在一个绿柳发芽、桃花初绽的小院子里,放上一杯清茶,再配上一张藤椅,老冯就是这幅表情,不有丝毫修改,那就是一个清雅的高士、温润如玉的书生。人和人的差距咋就这么大呢?我一脸失落的把县志一合,随手往桌子上一丢,‘啪!’的一声,将正在装逼的老冯惊醒。老冯差异的回头,见我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下册县志被我给丢在了桌子上,一脸不解的问道:“怎么了?”
我一脸不爽的说道:“你看吧,我给你当伴读,要是不行,我就自己出去打听传说去,也不知道这不知道什么年代的老古董,反正我是不认识它。”
老冯听完我的话,再看看我的表情,仿佛恍然大悟一般,哈哈大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还指着我,一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的表情。本来看不懂就够郁闷了,还这么肆无忌惮的嘲笑,这不是幸灾乐祸吗?不就是看不懂这些老古董般的东西吗,我上小学的时候,老师也没教过啊。太不给面子了!我攥着拳头,狠狠地盯着他,从牙齿里憋出一句话:“很好笑吗?”
“不是…哈哈…哎!我不笑了还不行吗?别动粗啊。”
老冯见我攥着拳头真有冲上来的架势,急忙憋住了笑声。缓了一会,老冯才开口说道:“我现在真的想知道,到底是哪位前辈叫的你这些风水玄学之术。”
“难道看不懂这些老东西就学不会风水玄学?”
老冯想了想道:“也不一定,但那些古老相传的道门,每一个弟子都是从小熟读道经、符典,那些都是古本,书写用的都是文言文,而你连最古老的金蝌文都认识,居然不认得繁体字,看不懂文言文,真不知道你一身的风水堪舆知识都是那里来的。”
我随口认真的回答道:“梦里学到的。”
“啊呸!我信你个鬼!你以为你是黄帝啊,会有九天玄女夜授玄术?”
老冯见我还是这幅说词,直接毫无形象的呸了一声,衣服几位鄙视的样子。闹完,老冯一边看县志,一边给我解释,我看得出来,他是借着机会再叫我认繁体字。“这本县志是清光绪年间编制的,因为是记录类的书籍,所以用的是半文言文,仔细去读的话,还是比较好懂的。”
老冯指着上册第一章上的两行字给我解释道。上册整整三分之二都是在讲凤凰县的历史跟脚,凤凰县往上追溯,可以追到商朝时期,商朝在这里建立了粮仓,周朝时期便已经成了一个人口聚集地,春秋属晋,战国属赵,汉初立县,为汉景侯郦商的封地,后世凤凰县便一直沿用至今。而这本县志一直到了明成祖朱棣时期,才看到我们所熟悉的一些东西。先是燕王扫北,然后便是从山西迁民到此定居,后面便是一个个熟悉的村名来历与传说。看到这里,我和老冯都来了精神,虽然时间已经过去了快一上午,但我和老冯现在都没有心思说吃饭的事情。老冯拿着手上已经剩下寥寥几张的上册县志,提了提精神,仔细的看了起来。看到上册倒数第二页的时候,老冯突然‘咦’了一声,我急忙凑古来,老冯抬头问道:“有一个叫槐桥的村子,你知不知道?离这里远不远?”
我点了点头,说道:“知道,离这里很近,也就六七里地,在我们村北方稍稍偏东,槐桥庙会我每年都去的,怎么?有什么问题?”
老冯点点头,右手指着县志上的那一张说道:“有问题,你看这里的描述,说在清道光年间,槐桥村里偏东的位置,有一个常年有水,方圆数百米的深坑。有一次,村民发现这个深坑里的水位,在一两天的时间,便下降了一大半,村民惊惶不安。当时的里长便请了一个看风水的游方道士,那道士听完叙述,又到深坑边上看过后,便言道:此深坑乃是凤凰县的一处灵眼,灵眼中孕有灵物,此情必是那灵物成长到了一定程度,在吸取此方地脉灵力以应劫,若灵脉被毁,则此村必危,甚至影响周围数村的气运,祸及后代子孙。里长听完大惊,便求道士破解,那道士让里长三天之内,准备一块高三尺三的无字石碑,并且在深坑西岸上也要建一座关帝庙。然后便独自一人在深坑边上徘徊三天,第四天早上,便叫上数十个村民来到坑边,用铁锹从坑底挖出一个一丈大小的石龟。那道士让人用红线,将那石龟全身绑好后,搬到关帝庙前,并将无字石碑立在石龟背上。当天正午时候,那道士让人一斧头将石龟的头颅砍下,当天夜里深坑里的水位便恢复了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