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玖瑶愣了下：“你就想问这个？”
“对，先回答我这个问题，再说狗的事。”
见顾寒夜是认真的，似乎也很介意这个事情，苏玖瑶便稍微坐直了身子，一五一十告诉他，刚才在病房里，萧骏问她，魏叔是不是昨晚和她说了很多话，都说什么了。她便对萧骏说：魏叔说你有很多特长，从小就有极高的绘画天赋，五岁时候画的一副画被拍卖了100万英镑。顾寒夜听到这，哼了一声，打断了她的话：“你听那老头吹吧。”
苏玖瑶看他这个别扭劲儿，就想笑，“还听不听？”
“听，说下去。”
苏玖瑶继续说，当时萧骏听完后，也是自嘲一笑，说什么天赋异禀，那时候拍他父亲马屁的人很多，那些人见了萧骏，便是一通夸。起初是夸他如何可爱，但总不能一直夸可爱，要说点新词儿，不知道夸什么了，就夸他的画。而且那些人不但夸他的画，还买他的画。拍卖了100万英镑的那幅，其实是家里的猫跳到书桌上，踩了一脚油彩，后来踩到了铺在地上的一张画布，所以那根本不是他画的，算是猫踩出来的。至于买主，只是个想巴结他父亲的一个生意伙伴，买他的画，就是为了讨他父亲欢心。而那时候的萧骏，年纪小，也不爱说话，但他喜欢躲在楼梯后面观察来家做客的人，他发现有的人满嘴假话，十分滑稽。当别人说起他的绘画天赋，父亲一脸自豪，干脆让他在人们面前即兴作画，萧骏很不高兴，又不知道画什么，就随手画了家里那只猫的粪便。结果那一屋子人把那画夸上了天，有说他是抽象派的，有说自己曾经看过某个大师也画过一副这样的，但不如他画的好，还有人说，像他吃过的一种巧克力，太像了，即使在画布上，他都能闻到巧克力的香味。父亲笑着说，你们就捧他吧！然后父亲问他，阿骏到底画了什么？他说：只是猫屎。父亲尴尬笑了笑，问他为什么画这个呢？他答不上来，也不敢说。屋里人替他解了围，说猫屎也画的极好，从来没有人能把一坨粪便画得如此可爱生动……这样阿谀奉承的话萧骏从小听到大，所以见过那么多人，最后他还是最喜欢他的猫，可惜那只猫在他小的时候，就病死了。他还说，其实他知道，自己的画并不怎么优秀，在画画方面，也没什么天赋，是因为不想和人说话，才把自己关在画室里，一待一整天，倒是画了不少素描，把基本功打好了。顾寒夜微微点头，“他倒是实在，连这些都跟你说。”
苏玖瑶连连点头：“而且我没想到他这么能说。”
顾寒夜眯了下眼眸：“所以聊的挺投缘？”
苏玖瑶连忙摇头，连忙换话题，说道：“反正我就是听到他说，那些人把猫的粪便夸上了天，就觉得很滑稽才忍不住笑的。然后我又想到了咱家小白，想着要不要让小白也踩一幅画，测试一下那些来拜访你的人，到底谁实在，谁又是一肚子虚情假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