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山外,秦思思一路跟着两人过来,又看着他们一起钻进那扇小门,恨得直跺脚。不管他们在做什么,她都要打断他们!她正要走去那扇小门,忽然一道黑影闪过,紧接着,一只男人的手臂从后面卡主了她的脖子。秦思思刚要惊叫,男人手臂收紧,她喊不出来了。男人用砂砾般的嗓音说道:“把萧重炀的女儿骗出来,我就放了你。”
秦思思不知道这是什么人,但这人身上透着令她恐怖的气息,那一条不满伤疤的手,也令她触目惊心。而男人戴着帽子和口罩,显然是潜入萧宅的匪徒,听声音像是中年人,而且嗓子应该受过伤。“你松开我一点,我……我拿手机!”
男人手臂松了一点,威胁道:“你要是敢乱叫,一刀捅死你。”
秦思思吓得连连点头:“不叫不叫。”
这男人找萧寒露做什么,秦思思不知道,但肯定不是好事,而且对方点名要萧重炀的女儿,这可能不是冲着萧寒露去的,而是冲着萧叔叔,也许是想绑架萧寒露,勒索萧叔叔的钱财?有这种可能。反正秦思思也管不了那么多,自己先脱身要紧。她拿出手机,刚想给萧寒露打电话,但突然又想到了一个绝妙的点子。她指了指山洞方向:“刚才进去的那个女孩就是!”
“那个不是萧骏的女朋友么?”
黑衣人问道。“才不是呢,那是萧先生的亲女儿!要不然萧先生为什么不让萧骏和那女孩儿在一起呢?因为他们是亲兄妹!”
这些都是秦思思胡诌的。她看男人将信将疑,便继续说道:“萧寒露只是养女,你要是想勒索萧叔叔,不如绑架他亲女儿!”
“那真是他亲生女儿?”
“当然啦!那女人喜欢萧骏,跟我是情敌,我把她都调查清楚了。”
这次,男人信了。他冷笑了一声:“亲生女儿?那倒是好。我本来也不想杀他养女,毕竟不是自己身上的肉,他体会不到疼。”
秦思思点头附和,“可以放了我了吗?”
男人却没有松手。秦思思忙说:“我不会去喊人的,我巴不得你杀了那个若木呢!刚才不是说了么,她是我情敌!”
男人好像在判断她说这话的真假,观察了她两秒:“姑娘,你还真不愧是萧重炀选中的儿媳妇,跟他一样狠毒。”
秦思思笑道:“我就当你夸我了。大叔你就放了我吧,我保证不举报你。你要是杀了那个若木,我还要额外谢你呢!”
正在这时,萧寒露的声音传来。“思思,是你吗?”
这边光线暗,秦思思站在大树旁边,看起来就像只有她一个人。男人手臂勒紧了。秦思思小声道:“你……你赶紧让我应付一声,要是让寒露姐发现了你,你就惨了。”
男人迟疑了一下,松开了手臂,同时把刀尖抵在了她腰上。秦思思吓出一身冷汗,赶紧对萧寒露说:“寒露姐,是我啊。”
“你在那干嘛呢?”
“我出来透透气,就来了。”
说着她看向身后男人,“你快放开我,不然倒霉的是你。”
男人迟疑了两秒,可能还是怕萧寒露发现他,最终放开了秦思思。秦思思赶紧跑到了萧寒露面前,挽着萧寒露的手臂,离开了假山一带。萧寒露问她怎么跑着来,秦思思只得说,吃得不舒服了,出来透透气,还是难受,她打算早点回家。秦思思现在可不敢继续在萧宅逗留。万一那个男人被人发现了,然后把她刚才胡编的那些说出来,萧骏哥哥就会知道她借刀杀人,要害死若木。萧骏哥哥会更讨厌她。只要她离开萧宅,那男人就没办法找到她对峙。再说了,今晚的萧宅,潜入了匪徒,注定不会安宁,秦思思为了自己的安全,也得先溜再说。因此,秦思思一回到宴会厅,就去找自己爸妈,说自己头疼想回家。秦家父母一听女儿不舒服,当即向萧重炀告辞。萧重炀一路送到了宅子门口才回去,而经过刚才的一番谈判,总算挽回了秦家父母。秦家父母已经表态了,萧骏如果真想娶他们女儿,就把所有该断的关系断掉,并亲自上门来提亲。因为他们已经亲眼看到了他对那个女孩如何好,对他们女儿如何冷淡,他们替女儿委屈。萧骏必须拿出十足的诚意来,否则婚事就告吹。萧重炀一再保证,说其实萧骏不喜欢那女孩,只是那女孩单方面追萧骏,别有用心地接近而已,而且那姑娘是乡下来的,利用了萧骏的同情心。这个解释,秦家父母倒是接受了。只是秦母嘀咕了一句:“那女孩子看着挺面善的,不像个坏孩子呢,看不出来,这么有心机吗?”
秦思思一听母亲向着若木说话,就脑门直跳,说道:“妈,知人知面不知心!”
就这样,秦家一家三口上车离开。看着秦家车子消失在甬道尽头,萧重炀转而问身侧的魏叔:“和那个若木谈得如何?”
“没有要钱,但答应离开。”
魏叔回答道。萧重炀轻笑了一声,对魏叔说:“这么说,还挺有志气。”
魏叔点头:“是个要强的姑娘。”
“这才是穷人最可悲的地方,她以为不要钱就有尊严了?幼稚,”萧重炀转了转手上的宝石戒指,“她以后就会明白,没有钱,就没人尊重她,哪儿还有什么尊严,可笑。”
魏叔附和着说:“是,您还回宴会厅么?”
“回,当然要回,这么多客人还没招呼呢。”
说罢,萧重炀重新回宴会厅去应酬。至于书房被盗一事,他已经迅速从挫败和愤怒之中恢复过来。这种程度的小麻烦,还不至于把他击垮,和他过去经历过的那些困难相比,这根本什么都不算。……另一边,假山内的暗室之中,若木被萧骏吻得七零八落。终于得了个喘息的机会,还没喘口气,萧骏拿着她的手,放在腰带上,用沙哑的嗓音说道:“帮我解。”
若木脸颊滚烫,但依然照做了。然后她被推到了一张可能是石桌的台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