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阿骏发现她出事了,他哭着喊来了保镖,让他们救救她。但保镖残忍地告诉阿骏,她已经死了。阿骏又给萧重炀打电话,萧重炀训斥了他,说既然人已经死了,还有什么好哭的,然后让阿骏把电话给了谭哥,交代了后续的事情。萧重炀让谭哥先代为照料阿骏,魏叔有空了就会来接阿骏,到时候寒露和阿骏都会去萧重炀身边生活。本以为,萧重炀会来处理她的葬礼,这样她就能被装进棺材里抬出去。但没想到,萧重炀没有时间,也没打算来给她收尸,又因为他急缺人手,还调走了那两名保镖,毕竟她“死”了,不需要再浪费萧重炀的任何资源。尸体抬不出去,沈清溪两天之后就会苏醒,一切都将败露,于是谭哥想了个办法,他找来了一具无人认领的女尸,换上沈清溪的衣服,假扮成她。正值夏天,尸体腐败很快,谭哥相信萧重炀不会愿意看她腐烂的样子,应该不会很仔细检查。沈清溪就这样离开了别墅。在离开那天,她遇到了提前回来的寒露,那天寒露跟保姆比赛,保姆走正门,寒露走侧门,比赛谁先回到家。寒露正好撞见了要离开的沈清溪。小孩子最容易败露事情,搞得越复杂,败露的可能越高。于是她向寒露解释了一切,希望寒露保守秘密。聪明懂事的寒露听完后,对她说:“我不认识你,也没有见过你,我要回家找我妈妈了。”
她叫住了寒露,又对寒露说:“替我照顾哥哥。”
寒露点点头,转身跑进了别墅。所以,寒露是唯一知道她还活着的人。萧重炀原计划三天后来接阿骏,却因为有事,甚至忘了这回事,魏叔过了十天才来。那个时候,伪装成她的那个女人已经严重腐烂,魏叔都没有看一眼,就让人把尸体带走火化了。这十天里,阿骏是在怎样的痛苦中度过的,沈清溪没有亲眼目睹,但她听谭哥说,除了吃饭和睡觉,阿骏一直守在她房间外。阿骏说,万一妈妈醒过来,他可以第一时间知道。她曾那么恶劣地对待过阿骏,没想到阿骏会在她死后如此伤心。而只要一想到阿骏当时经历的绝望,就仿佛有人在剜她的心,她无比自责。但事已至此,她没有回头的路了。她只能在心里为阿骏祝福祈祷,希望他能健康快乐地长大。说到这,沈清溪的脸上已经满是泪水。如今十几年过去了,阿骏已经长大成人,但她也听说了阿骏的成长经历并不美好。她心里充满了歉疚,不敢联络阿骏,也没脸联系阿骏。是王权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后来又在王权的鼓励下,她才主动联系了阿骏。萧骏抱了抱她的肩膀:“不要自责,错的不是您。”
在儿子的怀里,沈清溪感到自己漂泊了十几年的心,终于安定了下来。萧骏帮她擦了擦眼泪:“后来呢?您逃出来后,是怎么生活的?还有刚才那个年轻人,他是您的……”意识到阿骏可能误会了,沈清溪忙解释说,那个孩子和她没有血缘关系,是谭哥的儿子。这些年,她一直在谭哥的帮助下生活,她如今已改姓谭,以谭哥妹妹的身份,隐姓埋名生活在这座小山城里。谭哥的妻子去世早,留下一个小儿子,无人照顾,谭哥毕竟是男人,照顾孩子没有经验。于是她以孩子姑姑的身份,帮着谭哥照顾孩子,打理客栈。令人遗憾的是,两年前,谭哥因病去世了,她便接过谭哥的客栈,继续经营,谭哥的儿子就在本地读大学,周末和假期的时候就会来帮忙。现在王权也与她团聚,她没有别的诉求,只希望往后的日子,就这样安安静静地走完就好。说完了自己的事情,沈清溪终于忍不住问了阿骏的感情问题。不论隔了多长时间没见面,当妈妈的,所关心的问题,无外乎那么几样,工作开心吗,家庭幸福吗,平时有没有好好吃饭。对于沈清溪来说,她通过观察阿骏的精神状态,便知道不需要担心他的日常生活,也不必担忧他的工作。她现在最关心的,就是阿骏找的这个小妻子。看得出来,若木是个好姑娘,但才19岁,还怀孕了,沈清溪有许多担忧。她几次想问,可又怕自己这么多年没见儿子,上来就过问人家的私生活,有点不合适。萧骏看出了她的欲言又止,让她有什么话,尽管说就好了,不用顾虑。于是她问:“阿骏啊,你跟人家小姑娘,合法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