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一句话,瞬间点亮了韶华的心情。她听出了这句话里的画外音。但仍是怕自己空欢喜一场,她定定望着霍大哥:“所以,你不走了。”
这是一个肯定句。大哥笑看着她,“不走了。”
这也是一个肯定句。该怎么形容这心情,韶华简直想冲下楼去跑几圈!或者站在阳台大喊:大哥不走了!但她最终还是紧紧抱住霍大哥的脖子,把脸埋在他胸口,哭了起来,边哭边骂他:“你这个大坏蛋!”
“嘶!”
大哥掐了下她腰,“怎么还骂人呢!”
“你明知道我多不想让你走!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又没问。”
“因为……因为我不敢!我怕听到具体时间,更难受。”
韶华抽泣地说着。抽着抽着,又笑起来,可笑着笑着,又忽然更担心:“你没骗我吧?我明明听见你说什么,服从安排,没有怨言。”
霍大哥解释说,是他请求归队,被组织拒绝了。他又向组织申请,说想在后方配合队友,组织仍是不许他归队,还下了命令,命令他在家养伤。他再想争取,组织就问他是不是要违背命令,是不是对组织有怨言,才有了她听到的那句话。韶华听完,内心啧啧称赞,大哥觉悟还是高。不像她,一听任务,满脑子都是想着怎么偷懒。可一想到,他竟然还努力争取过归队,又涌现出更复杂的心情。大哥疼她,想她,但她并不是大哥最重要的事情。国和家必须做选择的时候,他会舍弃小家,也会舍弃她。可她又好爱他这份舍弃。正是因为有了像霍大哥这种心怀使命的人,才有了千千万万温暖的小家吧。韶华忍不住在他脸上亲了下。她也不想再问,下次什么时候走,以后还走不走这种问题。反正从今天起,她都要好好珍惜和大哥在一起的时间。霍大哥一下一下帮她揩去泪水,叹息道:“我走,你要流泪,我不走了,你还是流泪,就想看哥心疼你是不是?”
韶华赌气说道:“哥哪有心疼我,哥要是心疼我,就不会一直吊我胃口。”
“那也是你更可恨。”
韶华便问,我怎么可恨了?你是最可爱的人,我就是最委屈的人!“明知道我要走,还一直跟我说,你要跟别的男人走,还明天就走,生怕我不嫉妒是不是?”
说起来,韶华刚才那么讲,确实有故意气他的意思。那也是因为她以为,霍大哥根本不在意她。现在再回想,当然已经明白,大哥不是放心她跟庞一霸回南城,而是会陪她一起去。眼看他此时酸溜溜的表情,韶华狡黠一笑:“那哥嫉妒了吗?”
他想了想:“不嫉妒。”
韶华轻“嘁”一声,经过思考的答案,不是真心话。分明就是吃醋了,还不承认。他也轻笑了一声,凑近她耳边,低声道:“因为我知道你多喜欢我。”
韶华脸上发烧,难为情极了,推了他肩膀一下:“臭美!”
“那明天还去么?”
韶华摇摇头:“什么时候你养好了伤,咱们就什么时候去。”
“好,那就再过几天。”
他说着话,慢慢望向她的唇。韶华知道他想要什么。她垂下眼帘,更紧密地环住大哥的脖子,将自己送到了他的唇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