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亲吻,而不是昨晚。不过,夏棠离开他双唇时,他醒了。他们对视了一秒,夏棠若无其事地说:“哥你回房间睡吧。”
他显得有些不自在,点了下头:“你也赶紧回去睡,不用管我了。”
后来韶华姐在邮轮上见到她,不知道怎么就察觉出了她的异样,还问她,一霸哥昨晚是不是欺负她了。她真想说,不是一霸哥欺负她,是她趁机占了一霸哥的便宜……至于她偷偷亲他的事,夏棠也不知道一霸哥到底发现了没有。昨晚一霸哥说,他在梦里亲过她,是不是就是指那次?他可能以为他在做梦吧?一霸哥肯定也很困惑吧。为什么明明不喜欢她,却会在梦里亲她……胡乱想着这些,夏棠再次凑到他唇边,轻轻亲了一下。她知道自己得走了。与其等一霸哥醒了流露出懊恼后悔的表情,不如先识趣离开,谁也不尴尬。她慢慢起身,从床尾拿过来浴袍裹在身上。刚要站起来,手腕却被他拉住了。夏棠心一提,甚至不太敢回头看他。昨晚可以说是他冲动了,也可以说是她主动,她心虚……“干嘛去?”
可能是因喝了酒,他嗓子有些哑。但这种微微暗哑的烟酒嗓,却给这个慵懒的清晨,又增加了一层暧昧。似乎也在提醒着他们两个,昨晚发生过怎样的一场激情……“我该回学校了……”“等我一会儿,我送你。”
他说得很果断。夏棠心里发虚,也不敢拒绝,就点了点头,“我先回房间换衣服……”“我一会儿去帮你拿。”
“嗯……”可能一霸哥觉得,她穿一条睡袍在走廊里跑来跑去不雅观,才贴心地要帮她去拿衣服吧。但听着他语气有些压抑,应该在郁闷昨晚的事情。心情这么郁闷,还在替她着想,一霸哥人真好……夏棠在想,自己是不是该就昨晚的事说点什么。道歉?道歉也没用啊,显得还很虚伪。一霸哥有可能也在后悔,觉得占了她便宜,对不起她什么的。电视剧和小说里不是经常有那种桥段吗,男人和女人一夜之后,男人甩给女人一张支票,作为补偿。要是一霸哥给她钱,那还不如杀了她。身后的人已经坐起来。夏棠感觉他在看自己,身体有些发僵,正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忽然握住她肩头,轻轻扳过她肩膀:“不看我,是在生我气么?”
夏棠回头,抬眸看他一眼,又快速低下头去。“昨晚是我自愿的,一霸哥不用自责,”说完,她又加了一句,“如果你觉得以后见面尴尬,我们也可以不见面……”他沉默了一阵。夏棠的眼泪开始在眼眶里打转,整颗心揪在一起。她预料到了这个结果。没有爱情,只有激情,他们的羁绊注定只有一晚……过了一会儿,庞一霸对她说:“昨晚我确实喝多了,但我意识是清醒的,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他停顿了几秒,“但我确实没有心理准备,你也还在念书,以后要怎么样,你让我考虑一下。行吗?”
夏棠点了点头。虽然她还不太明白,一霸哥要具体考虑些什么。她转过头去,盯着他的眼睛,“只要一霸哥别拿钱打发我就行。”
他忽然笑了。笑得很无奈。他这一笑,两人之间的紧张气氛少了,暧昧气氛又多了一点。夏棠红了脸,索性不顾羞涩,对他说道:“昨晚我说我喜欢一霸哥,不是妹子对哥哥的喜欢,是女人对男人的喜欢。我不后悔把第一次给了你,更不是要用这种手段留你的心。所以我不需要你补偿我,如果你不想再见我,我可以永远不出现在你面前。”
她说得大义凛然,但庞一霸听完她的话,却摸了摸眉毛,好像有点害羞。“嗯,知道了,”然后他指了指浴室方向,“你可以先去洗个澡,我现在去给你拿衣服。”
说着他又看了眼窗边的浴缸,“想泡澡也可以,窗外景致……看起来还不错。”
“……”夏棠有点无语,是不是男人都心大?她现在哪有心情泡澡嘛!她莫名地看着床上的男人,试图用她有限的经验,解读他的想法,还有他刚才流露出的笑意。“我要起床了,你还不去洗澡么?”
他问道。夏棠继续瞧着他,心想我洗不洗澡,也不影响一霸哥起床啊,他老催我洗澡,啥意思啊……他无奈一笑,掀开被子下了床,去找裤子了。夏棠的脸蹭得烧起来,赶紧低下头去。原来是因为他没穿衣服,有点不好意思,也可能是怕她难为情,才一直催她去洗澡。但她一直不去,他也就没再管那么多……夏棠眼观鼻,鼻观心地坐着。刚才的画面却在脑子里挥之不去。昨晚没看清楚,一霸哥身材更好……马赛克部分一遮,这身材比校篮球队的男生一点都不差。想到这,夏棠闭了闭眼睛,感觉自己也被一霸哥带跑偏了,这种时候,怎么还有心情想这些有的没的。听到庞一霸开门出去的声音后,夏棠钻进了淋浴间,快速洗了个澡。等她洗完,穿上浴袍出来,庞一霸把叠好的衣服递到她手里。下面是外面穿的衣服,上面两件是内衣。夏棠红着脸去接,两人的手无意间碰到,她赶紧把手撤回来。庞一霸清清嗓子:“我去洗澡。”
“嗯。”
等他进了浴室,夏棠换上自己的衣服。听着浴室里的流水声,她叹了口气。昨晚这场意外之后,不管两人以后是继续像之前那样相处,还是怎样,她和一霸哥是不可能再毫无杂念地面对对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