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嫌弃了的霍森泽,默默去了洗手间。心想寒露和楚凌风不愧是一个家庭环境出来的,连嘴上的刻薄劲儿都一样。好在他们都是刀子嘴豆腐心,不像他们的养父,刀子嘴,刀子心……不过,寒露当着那小白脸店长的面,对霍森泽说了“一个礼拜不让你上床”这种话,那小白脸肯定就已经知道怎么回事了。这么一想,霍森泽心里舒服了很多。心里舒服了,胃里也不烧灼了,进了洗手间,只洗了把脸,漱了漱口就出来了。当他回到咖啡厅内,小白脸店长已经脱了围裙,拿着外套和包,正往外出。两人走了个迎头,那小子对霍森泽笑了下,转头对寒露说:“你赶紧招待朋友吧,明天见。”
“我给你包的花在门廊桌子上,记得拿!”
小白脸笑笑:“我记着呢。”
小白脸说完,径直走向门廊,从小圆桌上取了那束花,走出了咖啡馆。霍森泽一脸幽怨地看向寒露。寒露皱了下眉头:“干嘛这么看我。”
“你都没给我送过花。”
虽然现在不是争风吃醋的时候,但霍森泽就是很介意。寒露嗤地笑了:“那是我给人家女朋友包的鲜花,要不我一会儿也给你女朋友包一束?”
霍森泽这才知道自己吃了个乌龙醋……他不再与寒露嘻嘻哈哈,眼下最重要的是问清楚她身体状况。霍森泽拉住寒露的手,来到楚凌风所在的桌位。霍森泽和寒露坐同一边,楚凌风坐两人对面沙发上。楚凌风也没有绕弯子,上来就把他已经看过诊断书的事说了,问寒露现在身体有什么不适。寒露愣了下,看向霍森泽。霍森泽解释说,自己不是故意翻她东西,确实是无意间看到的,但不管怎样,出了这么大的事,她不该瞒着他!霍森泽说这话时,情绪有些激动。寒露却很平静,她还有心情笑!“你以为我快死了,然后就去喝闷酒了?”
“你还笑得出来。”
“因为我活得很好,说不定比你活得还要久,毕竟我们女性平均寿命比你们男性长。”
霍森泽愣住,心跳微微提速:“那诊断书怎么那么严重。”
寒露对他们两人仔细解释了那张诊断书的由来。原来,她之前跟员工们一起去医院做了次体检,后来因为工作忙,体检结果就让在医院当大夫的一位朋友帮她拿的。那位朋友和她是关系很好的小姐妹。朋友说片子上提示,她有个小囊肿,建议她来医院复诊,同时拿点药。但她一直拖着没去,后来连着出了两次差,直接就把这事儿给忘了。直到她出差回来,朋友再次提醒她去医院,说有可能影响以后生育,她才抽了中午的时间,过去了一趟。到了朋友诊室后,朋友去给她倒水,她看到桌上摆着一张诊断书,正是她自己的名字,寒露就拿起来看了看。这一看,她就从头凉到脚,这哪是诊断书,简直是死亡通知单。她反复确定是不是自己的诊断书,但姓名、年龄等等都吻合。在等朋友回来的那两分钟里,她走马灯似的回顾着自己的前半生。她感觉自己很冤,她发现自己每天忙忙碌碌所追求的东西,都像梦幻泡影一般,是那么不值一提。名和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她却为这些东西,搭上了自己的性命,真的很冤。她又开始想,在临死之际,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想来想去,也不过是一个温暖的小家罢了……然而她已经没有时间去追求这最简单的幸福。想到这,寒露在诊室里哭起来。朋友回来后,把一个水杯放在她面前,拍拍她肩膀:“如果你再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早晚也会像这个患者一样,收到这么一份诊断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