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北川说这话的时候,珈蓝正把面条下进锅里,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一分神,手指碰到了锅边。她“嘶”得一声,把手撤回来。“怎么回事。”
秦北川放下杯子,先关了火,然后握住她手腕,将她带到了水池前,打开冷水,帮她冲洗烫伤的手指。“不用冲了,又不严重。”
她说着,就要把手抽回去。“别动。”
秦北川握着她的手,并不打算松开。珈蓝便没有再坚持,乖乖由他牵着手。两人并排站在水池前,肩膀贴着肩膀,手牵着手,近得几乎能听到彼此的呼吸。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越来越暧昧,秦北川的心头热热的,低头看珈蓝,她轻轻咬着唇,脸上已经泛起红晕。秦北川终于忍不住问了珈蓝:“很爱他么?”
她看着水流,沉默了片刻,“他是个很简单的人,也很尊重我,和他在一起,很有安全感,再说,我年龄也不小了,想成个家,有个伴儿。”
“我问得是你爱他么。”
珈蓝不看他,笑着说:“都说了想和他结婚了。”
秦北川皱了皱眉头,这个问题并不难,如果爱,她只需要正面回答一句就可以。说了这么多,无非是在逃避他的问题。如果她真心想和罗子霖在一起,秦北川不会打扰她生活。但现在,他觉得珈蓝没有那么喜欢罗子霖。“你骗不了我,我看得出来,你不爱他。”
秦北川说完,观察着珈蓝的表情。她垂下眸子,“那是你看错了。”
秦北川关了水龙头,扳过她肩膀。“他逼你了么?”
珈蓝无奈一笑,“当然没有!我不想结婚,谁能逼我,我是真的想有个家庭,子霖挺合适的。”
“如果你想要一个家,我……”“我该去煮面了,一会儿面条要粘住了。”
珈蓝挣脱了他的手,回到了炉灶前,打开了旋钮。秦北川也回到吧椅上坐好。他望着珈蓝的背影,心头思绪万千。刚才那句没说完的话,是他想让珈蓝考虑考虑他。珈蓝也许猜到了他要说什么,但她甚至不愿意让他把话说出来。是不是还在为当年的事耿耿于怀?当年那件事,确实让两人的关系变得很尴尬,就像睡了自己的好朋友。但那件事后,珈蓝在他眼里,已经不再是一般的朋友,而是一个女人,一个会引发他暧昧联想的女人……后来,珈蓝离开他的公司,他也时不时想起她。不是哥哥对妹妹的那种想,也不是对朋友的那种,是男人对女人的想。他曾以为,是因为自己年龄大,想成家了。当时身边也有不错的女孩子,但每次他认真考虑要开始一段新的感情时,就会忍不住想起珈蓝。后来才明白,原来叶珈蓝才是他唯一想安定下来的人。所以他从国外回来,追着她到了江城。但珈蓝对他,似乎只有抗拒。……几分钟后,一碗清清爽爽的素面煮好了,珈蓝帮他盛了一碗,端上了桌。面上照例放了几棵小青菜,一枚水煮荷包蛋,调料很简单,只淋了两滴香油,一点生抽。秦北川尝了一口,是他想念的味道。原本不饿的他,忽然有了胃口,不顾形象地大口吃了起来。快吃完的时候,他不经意抬头,看向坐在对面的珈蓝,发现她在怔怔望着他。两人目光一接触,她就躲开了,站起身:“我去收拾下厨房。”
而此时秦北川的碗已经见了底,他忙叫住了珈蓝,拿着碗,往前伸了伸:“没吃够,还有么?”
她笑道:“就煮了一碗,晚上吃太多也不好。”
秦北川只好把碗放下:“那我明天早上能再吃一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