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我知道了。”
看着似乎是有了主意的妹妹,周书卿怔了一下,但见妹妹振作起来,不再死气沉沉的模样,好歹放下了心。 “其实现在这样也好,至少能学会规矩礼仪,宫里出来的嬷嬷和宫女教导,将来肯定挑不出错。”
“妹妹,你想做什么?”
周瑛嫣然一笑:“哥哥,你说我将来嫁给皇子怎么样?”
周书卿脸色一变:“你怎么突然这么想?”
“因为只有我也成了皇室中人,宋夏才能不再拿捏我们,要是我们选中的那个皇子,将来登上帝位……” 她看着周书卿浅笑:“哥哥,届时就算宋夏不死,我们将姨娘扶正,也没人敢说什么。”
“可是皇室的人哪那么好相处?而且陛下那么多皇子?我们怎知将来哪一位皇子继位?”
“那就需要哥哥去打听了,哥哥,光是靠你考状元是不行的,你要坐到什么位置才能无惧成郡王府的威势?而且等到那时候就太迟了。”
周书卿沉默半响,最终和周瑛眼神汇聚,郑重的点了点头。 妹妹的这个想法,的确比他更有操作性,而且也能更快的达成目的。 “我不能出府,娘那边就劳烦哥哥去劝劝,只要保重身体,一切皆有可能,宋夏他们赢,不就赢在周玉卿的身体越来越好这上面吗?”
“你放心,这话我肯定给娘带到,那父亲那边呢?”
“父亲那边暂且不说,这次,不就是因为父亲太冲动,导致娘遭了这个大罪?”
周书卿对妹妹简直刮目相看,没想到妹妹振作起来之后竟然思虑的这么周全。 他担忧过后便是放心,妹妹长大了,今后他去了书院,便不用再担心妹妹的处境。 “外面的事一切有我,你在府中千万小心。”
“没事的,她最喜用规矩来束缚和惩罚我们,我将规矩都做到位,她还有什么理由来进行?”
“主母惩治庶女,还需要什么理由?只要她露出不满,这府中的嬷嬷丫鬟,自会让你日子不好过。”
周瑛抿唇:“过了年我就十一了,哥哥,她再怎么折磨我,也不过三四年的时间,我能忍。”
周书卿满是心疼,早知道是如今的场景,当初他就该劝姨娘和妹妹低调些。 不过局面已经形成,再后悔也无用,他现在最紧要的,就是判断出谁才是最有可能继承帝位的人,只有从龙之功,才能解除他们眼前的困境。 大年初二,宋夏带着玉卿回了郡王府,听说这晚周永礼进了高姨娘的院子。 “你府中最近怎么回事?听说闹了不少动静。”
郡王府内推杯换盏,叶婉柔和宋夏皆有些醉了,便来了侧间,聊起近日发生的事。
宋夏嗤笑一声:“还能为何,他们不放过我的玉卿,自然不能给他们好脸色看。”“之前我就说你对周永礼他们太宽容,你是下嫁,那柳芳娘又是妾室,老太太还不是正经婆婆,也就是你,任谁都不会让他们猖狂,如今总算有了点县主的尊贵。”
“都是骄傲惹的祸,以为下嫁周永礼他们就会感恩戴德,谁曾想婚前装的那么好,婚后却认为是我破坏了他和他表妹的姻缘。”
“破坏?”
叶婉柔冷笑,“若是他当年真心想娶他表妹,在我们郡王府派人去打听他的婚事时,就不会将柳芳娘的存在隐藏的那么严实。”
“所以柳芳娘进府之后,我就对他死心了,也不屑去和一个妾室争,只一心培养玉卿,却不料又走进另一个死胡同,差点还让玉卿出事。”
想起之前,叶婉柔也是叹息不已,那时候他们也都劝过,可小姑子那时的思想就像打了死结一样,拼了命的一定要玉卿超越周书卿,好像这样才能证明什么。 事实上,一个嫡长子主动去和一个庶子去比,就已经落了下风,压根就没那个必要。 还好如今已然想通,不再强迫玉卿一定要达到什么层次,养好身体才是根本。 要是真逼出个好歹来,那不就正中了那几人的下怀吗? “早该惩治一番了,那两个庶子和庶女没闹?”
“周永礼都没法,他们能闹出什么动静来?”
“还是不能掉以轻心,封家的事,你知道不?偌大一个世家,一朝被一个弃子覆灭,这谁能想到呢?虽然封家内里是有很多龌龊和不堪,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顷刻间倾倒,还是让人有些难以相信。”
“嫂子,你放心吧,周书卿和周瑛,我都会盯着的。”
宋夏神色晦暗,以前的事便罢了,现在是她接手这个世界,她从来都不是掉以轻心的性子。 周书卿和周瑛最近乖顺的有些异常了,连在庄子里的柳芳娘都不再吵闹,这让她很难不怀疑他们是不是已经有了别的计划。 她不会再容许意外发生的,周书卿和周瑛这辈子都别想再压她和玉卿一头。 叶婉柔也是怕小姑子性子太傲,所以忽略这些潜在的威胁,见小姑子吃过前面的苦头之后,如今已然清醒,她便不再多言。 “大哥和我说正月过后想带玉卿去江南,你怎么想的?”
“行啊,年轻人,就要多见见世面。”
“玉卿身子才好一些,你不担心?”
“江南的水养人,说不定去了江南会更好。”
从系统里兑换的药,玉卿只要一月吃一次就行,每月她派人送去便可,玉卿是个听话的孩子,会乖乖服用的。 两人正说着,外面传来笑闹声,原来是宝宁行酒令输了,耍赖让宋润生替她喝。 叶婉柔和宋夏对视一眼:“走,我们也去瞧瞧?”
其实两人刚才就是来侧间躲酒的,这会儿清醒了一些,又有些意动。 宋夏嘴角含着笑,只要来郡王府,心情总是松快的,那个周府,死气沉沉,待着都没什么意思。 等玉卿去江南之后,她就去庄子里住,免得成天对周永礼那张死脸。 啧,说是对柳芳娘情深义重,这不还是进了新人的院子?虽说有酒精作祟,但男人,真不想的话,谁能强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