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哥儿,你说说,当时你去那个院子做什么?王府虽大,但今日宴会,随处可见丫鬟和小厮,别说你是迷路了,刚好就那么巧,和吴家姑娘迷路在了一处?”
宋夏嘲弄的看着周书卿,看他是否能说出一朵花来。 周书卿左思右想,他知道,除了承认和那吴家庶女幽会这一个理由,别的都不能说。 说是算计宋宝宁,便是怀王肯为他撑腰,成郡王府和嫡母就算不弄死他,他名声尽毁,也无资格再参加科考,说那吴家庶女只是将他错认成怀王,又是将怀王拉下水,那他和妹妹好不容易求来的靠山,也会倒塌。 于是只能憋气低头:“父亲、母亲,是我和吴姑娘两情相悦,求父亲、母亲成全。”
“书哥儿,你糊涂啊!”
周永礼失望的大喊。
赶来的柳芳娘听到这话连忙拉住周书卿:“书哥儿,你说什么?”周书卿朝柳芳娘摇了摇头,柳芳娘两眼一白,又晕了过去。 “柳姨娘这是高兴过了头啊,也是该高兴高兴,瑛姐儿出嫁,书哥儿又即将迎娶,两个孩子的人生大事都完成了,可怜我的玉卿还是孤家寡人。”
宋夏不仅刺激他们,还特意亲自走了一趟,将这消息告诉老太太。 “虽说是个庶女,但书哥儿也不过是个庶子,好歹两人郎情妾意,以后能将这日子过好的,老太太,别瞪眼,你该高兴才是,若是一不小心去了,书哥儿还得为你耽误婚事、耽误科举,传出去更加不好听。”
说着宋夏挥退下人,又轻声道:“老太太,您这身体不行啊,都比不上您亲娘柳家老太太,是不是因为不会用香和药的缘故?”
老太太呼吸都轻了,一顿不顿的盯着宋夏。 宋夏收敛了笑意:“其实不妨告诉你,书哥儿这婚事,就是本县主促成的,那吴家庶女心高气傲,确实不是什么良配,人家的心也早就另有所属。”
老太太被气得不行,可是又不能开口说话。 “想骂我狠毒是不是?其实折磨你们的方法有很多,知道为什么要从婚事上毁了书哥儿吗?因为报复要一点一点来啊,谁让你们当初对我的玉卿那么狠呢?”
老太太惊慌的睁大了眼睛,嘴里不停的“啊、啊”。 “其实我早就知道了,我还知道柳家最近又联系上了你娘的族群,并给书哥儿和瑛姐儿弄来那药。”
这下老太太是真的害怕了,眼睛里流出泪来。 “以为周瑛嫁给了怀王你们就能翻身?殊不知这也是本县主报复你们计划中的一环,怀王不会继位的,瑛姐儿到时候也没好下场,真以为朝局有你们想象的那么简单?等书哥儿娶了那吴家庶女,将来的前程也会尽毁。”
宋夏看着老太太这无助却又焦急的模样就痛快:“你们一个个的不是姨娘,就是庶子庶女,本县主想折磨你们的想法实在太多了,为什么迂回这么久,就是想让你们满怀希望,却又一点一点崩溃,在你们都没好下场之后,到时候你的好儿子周永礼,估计也坚持不下去了吧?毕竟你们可都是他放在心上的人呢!”
听完宋夏这段话,老太太终于承受不住,一个白眼晕了过去。 宋夏勾唇一笑:“小灵,有没有什么办法能保住她的性命,留到周书卿成亲以后?”
系统小灵不解:“何必为她浪费能量?”
“当然是为了报复,现在让她死去,岂不是太便宜她了?耽误了周书卿的婚事怎么办,郎情妾意的,哪能分开这么久?”
小灵实在是不懂人类复杂的心思,不过夏夏需要,他就给兑好了,反正夏夏是不会出错的。 此时苏醒过来的柳芳娘还真的希望她姑母就这么死去,然后书哥儿就有了借口延迟婚事。 毕竟现在不娶,指不定以后出什么意外呢? 最好是拖到怀王继位,到时候瑛姐儿给怀王生个儿子,然后就能给书哥儿另行赐婚。 柳芳娘想着还真来到了福寿堂,老太太一直“啊啊”的叫,似乎想告诉她什么,但没人能听懂。 而且整个院子都是宋夏的人,柳芳娘就是想动手都不成。 “姨娘在这儿呢!”
芙蓉笑容满面的走进来,“喜婆已经去提亲了,夫人的意思是,这婚得尽快成,所以让姨娘帮着去准备二少爷成亲的事。”
“知道了。”
柳芳娘恨的牙痒痒,难不成事情已经成定局了吗?
便是无法再改变,她也要为书哥儿多争取一些东西,书哥儿虽是庶子,但也是府里的正经主子,成亲总不能太寒酸。 然而等她到了正院,才知道宋夏已经将很多事交给了高姨娘和孟姨娘这两个贱人。 书哥儿成亲,怎能让两个姨娘安排?这不是让人看笑话吗? “既然厨房备菜和新院子布置由高姨娘和孟姨娘安排,柳姨娘就负责各类花卉的布置吧。”柳芳娘脸色都绷不住:“书哥儿成亲是大事,怎能让我们安排?要是到时候出了什么纰漏怎么办?”
“本县主最近身体有些不适,难道你还想让我拖着病体给操持吗?”
宋夏嘲弄的看着她,似乎在说一个庶子而已,配让她亲自出面?
“本来两人这婚事就结的不怎么体面,你还想要什么大场合不成?”又被刺了一刀,柳芳娘白了脸色。 偏高姨娘和孟姨娘还在此时说着风凉话:“柳姨娘放心,我们虽是生手,但毕竟是夫人交待下来的重任,我们一定尽心尽责。”
“是啊,就是我们有安排不到的地方,这不是还有柳姨娘你吗?”
柳芳娘心都凉了,若是被外人知道这婚事是他们几个姨娘操持的,那外人怎么看书哥儿?书哥儿的同窗也会知道书哥儿在府里的地位。 可明明一直以来书哥儿才是永郎最看重的孩子,她曾幻想过书哥儿成亲时的画面,一定是盛大、热闹的,而不是草草交给他们几个姨娘了事,偏偏让自己管的还是最无关紧要的那处,这两个贱人嘴里说的好听,到时绝不会让自己插手他们的事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