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造谣生事的小太监被拖出去杖责五十,一条小命必然是保不住的。那么现在就该处理床上这一对了。计划失败之后,皇后面色已经沉到了谷底,她现在除了想将这个败事有余的丫鬟弄死之外,一句话都不想多说。可是太子......这个太子居然有要护着那贱蹄子的意思!周长鸣现在也反应过来,虽然事情败露了,但是睡一个宫女和给侯府嫡女下药不成反被陷害的事情性质是不一样的。前者可以把一切都推到这个小小的宫女身上,后者一旦被发现,那镇北侯发起疯来,他可吃不消。方才这贱蹄子伺候了自己好一会儿,因此王嬷嬷动手的时候周长鸣一时心软拦了拦,如今想清楚前因后果之后,那点温情与怜悯立刻就消失了。在众目睽睽之下丢脸让他很恼怒,不过现在更重要的是多少将自己的名声挽回一点。他随手披了件衣服到身上,面色痛苦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然后才告罪道:“母后,儿臣并不知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儿臣今儿下午一直在这里静心养性,不知过了几时,这个自称是芙蓉宫宫女的女人便推门进来,还带了一杯酒说是宁大姑娘今日生辰,特意给儿臣送来。”
“儿臣......虽然已经同宁大姑娘一别两宽,但是昔日同窗情谊还在,便没有设防,将那酒喝了下去,不多时便感觉到了不对劲,然后这贱婢便自称仰慕于我......”“接下来的事儿就是你们看到的这样了。”
太子很疲惫的样子:“母后,儿臣一向重规矩,是不可能干出如此荒唐之事的,实在是药性作祟,这才被小人钻了空子。”
周长鸣的反应还算快,皇后面色缓和不少:“你的意思是,你是被这贱婢下了药?”
“是。”
一旁的王嬷嬷面色阴沉,附和道:“这狐媚子一看便是居心不良......说,你到底是谁派来的?”
“方才她不是说借着宁衿的名义么?”
皇后淡淡的看着露珠,目含威胁:“到底怎么回事?”
众人还没从宁清寻被自己的丫鬟背刺这件事儿上反应过来呢,这会儿竟又牵扯了一直没有露面的宁大姑娘,顿时议论纷纷。“这个露珠为什么说是宁衿让她去的?若真是宁衿,那她现在人呢?”
“你们傻啊,这分明是宁清寻的丫鬟,跟宁衿有什么关系?”
“怎么就没关系了,这两姐妹平日里关系一向亲密,借个丫鬟使使而已,又不是什么稀奇事。”
“你看她们像是关系亲密的样子吗?方才宁清寻迫不及待喊姐姐的行为,什么动机不用我多说了吧?”
“照你这么说,那也有可能是宁衿想害宁清寻呢,毕竟丫鬟是宁清寻的丫鬟,她总不可能自己害自己吧?”
一时间,各种阴谋论众说纷纭,现在最直观的一个问题就是——“宁衿人呢?”
“所以宁大姑娘到底去了哪儿?这么大的事儿同她肯定脱不了干系吧?”
露珠被随便裹了件衣裳压跪在地上,她的大脑疯狂运转,这种时候要是将一切都说出来那她就彻底完了,有没有人相信先不说,皇后娘娘和宁清寻一定不会放过她的。她要为自己谋一条生路就只能......“是大姑娘让奴婢给太子殿下送了两杯酒过来,奴婢路上不小心摔了一杯,那酒只剩下了一个杯底,奴婢这辈子还没尝过宫里头的琼浆玉液是什么滋味,便胆大妄为将剩下一点喝了下去。”
露珠半真半假道:“另外一杯给了太子殿下,之后,之后奴婢便只觉得浑身燥热不看,全然已经失去了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