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酱总统的信号忽然断了。”
“咳咳咳咳……”张硕的话，让吸半口气的郑闫纪，忽然岔气。一阵剧烈的咳嗽之后，郑闫纪才声音略有些沙哑的问道。“这代表，詹姆斯摆脱了人工智能的控制？”
“未必，也可能詹姆斯不堪受辱，死了。”
“这……咳咳咳”刚缓过气来的郑闫纪，忽然被张硕的话吓得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再次剧烈的咳嗽了起来。“那个，我是李君驰，张院士你这……这猜测可靠吗？”
张硕叹了口气：“我的意思是，也可能是代表詹姆斯的这个信号，或者说是这个身份。”
“这个……我没太明白。”
在距离咳嗽的背景音中，李君驰皱着眉，对张硕的感到不解。“emm，在人工智能的眼中，詹姆斯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信号点。”
“这个信号源属于詹姆斯，那么如果这个信号源被破坏了，它可能就会认为，詹姆斯已经死了。”
“破坏信号源的方式有很多，最简单的就是破坏芯片，物理意义上的破坏。”
“当然，你也可以在电子方面对其进行破坏，让那个芯片无法运作，这样也可以。”
“所以我们可以认为，詹姆斯的那块芯片已经坏了？”
李君驰再次确认道。张硕摇了摇头，意识到这个动作李君驰看不到后，立刻出言否认。“不止是芯片被破坏，如果詹姆斯真的死了，他的芯片也会呈现信号断掉的情况。”
“所以刚刚我说，詹姆斯可能死了，是电子死亡加身体死亡二合一的描述。”
李君驰终于明白了其中的关系，那边的郑闫纪的咳嗽声，也渐渐停了下来。“这个我还得继续确认，不过我记得鹰酱的核武器，都需要詹姆斯授权才可以吧？”
“至少这是一个好消息，我们应该还有时间。”
郑闫纪敏锐的感觉到，张硕似乎对詹姆斯的人身安全并不担心。难道已经有什么线索了吗？想到这，郑闫纪的心头一片火热。如果此时詹姆斯还没有被人工智能控制，那么只要将他救出来，龙国就占据了大义的名分。后续的一些列操作都会很方便，无论是核武器的控制，还是对于鹰酱的深层渗透，亦或征讨鹰酱的版图。越想郑闫纪越是兴奋：“张硕，你、你、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线索，詹姆斯还活着？而且摆脱了人工智能的控制？”
郑闫纪的声音，随着他的情绪越来越激动，而变得越来越高亢。“是不是这样？你有几成把握？”
张硕不知道郑闫纪想到了什么，不过听到他忽然这么激动，倒是忽然想到了一些东西。“这个还不确定，不过詹姆斯离线是突然发生的事情。如果是他死了，他的信号应该会是逐渐减弱，最后才是离线。”
“从他信号消失的速度看，我更倾向于芯片出了问题。”
“所以我正在试图进入白房子的监控系统，如果能看到里面的情况，或者以前的监控录像，倒是能找出这些问题的答案。”
郑闫纪听了张硕的话，激动的情绪再度提升一个等阶。“好好好好，那你先忙着，我得赶紧把这边的情况，和领导们同步一下。”
放下电话，郑闫纪向门口走了两步，忽然顿住脚步。他那敏锐的体系思想，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今天所有事都是张硕做的，可消息都是他上报的。这张硕不会以为他这个中间商，赚了差价吧……郑闫纪回头看了看李君驰，又看了看仍在通话中的手机，他忽然有了一个想法，立刻转身又走了回来。“那个，张院士啊，今天的这些消息都很重要啊，而且对未来影响太大了。”
“我一个不懂技术的人，从中间传话难免挂一漏万。”
“不如，我这就去和领导说，开一个视频会议，或者拉一个线上会议。”
“你看怎么样？”
郑闫纪说话间，李君驰好似想到了什么，忽然抬头看了郑闫纪一眼。不过也只是仅此而已，轻描淡写的看了一眼之后，又挪开了目光。张硕对此倒是不怎么关心。“我没意见，看你们吧。”
听到张硕好似对此不怎么在意，郑闫纪稍稍放心了一些，这才再次离开办公室。此时的张硕，对于上报、功劳这些事情，已经全然没有了关注点。他的全部心思都已经放在了，如何渗透监控不被人工智能发现这件事情上面。看着屏幕上不停滚动的代码，张硕一边构思绕过鹰酱人工智能的方式，一边指导章磊这个本地的人工智能，突破对面的一道道封锁。虽然访问监控的权限不是很高，但医疗机器人的权限，如果放到了监控访问列表里，就会十分突出。好似雪白的墙壁上，爬上了一只黑色的蚂蚁。因此，张硕只能通过各种方式，给医疗机器人套上马甲。让它看起来，不是那么的显眼。而且张硕访问的还是过往的监控记录，这方面的限制，要比直接读取实时监控数据量更小，也更加隐蔽。绕过了一层层防线，张硕在十几分钟后，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切入的方向。而后，立刻调动所有的力量，向这个可以渗透进去的漏洞中灌输过去。没多久，在巨型计算机的加持下，章磊调动了大量的算法代码，不停的向着这个即将被突破的位置冲击过去。此时，张硕都已经跟不上计算的速度。只能看着眼前屏幕上，无数绿色代码像瀑布一样，从屏幕上不停的冲刷而过。在这个过程中，张硕深知对章磊都有些忌惮。如此恐怖的计算力，如果放在搞歪门邪道上面，岂不是人类完全没有抵御能力。好在神威号巨型计算机的算力庞大，不是日常服务器可以支撑的。而章磊也不会一直连接在这台，巨型计算机上面。日常的使用中，张硕还是有把握控制住这款人工智能的。然而，就在张硕结束走神，将视线挪回到屏幕上时。大量代表错误的红色惊叹号，出现在屏幕上。这让十分顺滑的代码瀑布，立刻变得卡顿起来。几秒之后，屏幕上的代码彻底停止。一个代表着连接中断的代码，在红色感叹号的标注下，出现在了屏幕的中央。